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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之遇㈩㈡

      “铠。”

    狄仁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铠愣了一下,懵逼的看着大步走过来的人,百里守约也探头看向他,这么相比,狄仁杰真是好的不行啊!

    “你……怎么来了?”铠疑惑的问着,“你不应该回家跟元芳一起了吗?”

    打量着周围的人,狄仁杰直白的问着,因为急忙过来,声音还带着些许的喘:“你跟他们做了?”

    铠、百里守约:“???”

    “什么?”铠两眼写满了懵逼,他复杂的看着狄仁杰问道,“你在说什么?”

    看样子不是,那应该是他多虑了,也是,跟他们的时候都躲,更别说其他人了。狄仁杰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弯下腰,在铠的注视下吻上他的唇。

    铠急忙推开狄仁杰:“干什么!”

    “吻一下而已,做都做过了。”狄仁杰抿了抿唇,温热柔软的感觉似乎还在,他努力忽视铠对他的拒绝,随后讲述自己过来的原因,“听到你身边又多了几个,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多了几个,不过没做,还好。”

    百里守约听着,又缩回他怀里,小声说着:“铠,给我拿件衣服,我先穿上。”

    铠把被子给百里守约盖上,起身打开衣柜给他选了一身,看着还站在这里的狄仁杰,把衣服递给百里守约,自己亲自送他出门。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狄仁杰苦涩的问着,这一刻他好像跟嬴政共情到了,他不明白,他跟铠认识十多年了,这人是怎么能心里一点没他呢?他看着铠不甘的问着,“你心里有没有过我吧,我们都做了十多年的,你真的就没在意过我吗?”

    深呼吸着,铠说出了跟李元芳说的同样的话:“之后有时间再说这方面,行吗?”

    狄仁杰皱眉,他听出铠的言外之意,没有在意过他,只不过碍于现在的情况不能直截了当的回答,他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可十多年,十多年他的生活里不是元芳就是铠,十多年的相处啊,他做不到铠这般无情,他的生活里充斥着铠的存在,现在得知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十多年的一厢情愿……即便假的也该有感情了吧!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起来,狄仁杰颤着手抓住铠的衣服,抵着他的肩膀恳求着:“铠,你主动吻我一次好吗?吻我,我就答应你说的。”

    铠没有应话,只是轻拍着狄仁杰的背安抚了一会儿,就推开他说道:“你该……”

    看着面前孤注一掷的闭上眼睛搂住他强吻的狄仁杰,铠想再次推开他,可屋内的灯光打过来,他脸上的泪水是那么的明显,他不由得一愣。

    他不喜欢别人哭,尤其是因为他而哭,无一例外每次都会让他想到露娜,露娜从未哭过,除了那一天,因为他第一次哭,他本应该去安慰的,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在那里无助的发泄,他不喜欢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不喜欢重蹈覆辙。

    没有被推开,狄仁杰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触及到铠不知为何而柔和许多的眼神,他心头微动,再次吻上去试着探进舌头,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他紧张的观察着铠的表情,放在他身上的手握了握又松开,没尝试太久便松开了他,他低声问着:“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吗?”不然为什么不在第一次结束的时候推开他?不然为什么允许他第二次的放肆?不然为什么不立刻反驳他说的话?

    所以还是在意他的,对吧?

    “别哭了。”铠抬手给他擦去眼泪,“先回家吧,剩下的……之后再说。”

    “好。”狄仁杰应着,不舍的松开他朝着他住的地方走去。

    把门带上,铠额头抵着门,试图把门短暂的当成他现在的依靠。

    “你想告状?”看着铠离开,李白走到床边抓着百里守约的手臂质问着,“你为什么会想告状?为什么不同意?明明这是共赢的,我能告诉你一个狄仁杰目前根本不会告诉你的消息,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百里守约抱着衣服急忙后退,他恐惧跟这两个……不,这三个相处,如果可以,他现在很希望铠跟狄仁杰他们住一起的,至少他大概不会经历同样的事情,但看样子铠是不会让他这个希望有实现的可能性的。

    “即便我同意,铠又不可能同意,你做梦!”百里守约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急忙套了一下就下床去找铠,看到铠的身影,他跑过去抱住,“铠,我……”

    “守约,我该怎么做?”铠小声问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百里守约有些懵,他跟狄仁杰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压下想说的情况,轻声询问着,“铠,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铠无助的问着,“为什么要改变?为什么要变呢?如果没有变就好了。”

    他不是没有心,如果关系没有变,他跟狄仁杰始终会是交易关系,他完全不需要去想其他的,利用完就干脆结束就好了,交易再久也只是交易。可变了,可变了,他们的关系不再单纯,他无法做到把一个对他有感情的人当成工具毫不留情的丢掉,他更无法做到让别人因他难过而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无法从目前的情况找到一个最优解,他只能试图去想关系如果没有变化来短暂欺骗自己。

    可欺骗过后,他依旧要面对这个难题,他不想伤害到任何人,他不想重蹈露娜的情况,可他找不到办法,就像当初他只能选择让露娜痛苦来解决他们要面临的更大问题,他现在好像也要选择同样的,让他们痛苦来解决更大的问题……

    他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还是关系的问题吗?

    可百里守约觉得不像,他让铠正面对着自己,伸手抚上他的脸,指腹变得湿润起来,百里守约这才看到他脸上因低着头而不明显的泪珠,他搂住他的脖子轻蹭着他的脸安慰着:“铠,会有办法的,我们不要着急。”

    韩信抿着唇走上来,试着拉住铠的手臂,见没挣开才走过去抱住问着:“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我想帮你。”

    铠摇了摇头回着:“不用,我自己就好,我去做饭。”

    看着百里玄策带着那两个离开,百里守约把门关上,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的铠,他走过去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身上问着:“铠,告诉我你在纠结什么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利用他们的话,之后我要怎么跟他们解决关系这个问题?”铠搂住百里守约的腰,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着自己的疑惑,“如果没有变,我完全不需要去在意他们,可他们变了,我需要去考虑这十多年他们对我的感情,我不想他们像露娜一样被迫接受,我不想……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好吗?”

    百里守约思索着,脑海里蹦出来了几个字:“大被同眠。”

    “什么意思?”铠茫然的问着百里守约说的这四个字的意思。

    “呃……就是一起睡觉的意思。”百里守约半捂着自己的脸心虚的回着,铠的意思就是不伤害他们,可不伤害不就是同意分享吗,不就是大被同眠了吗?

    “跟他们一起……睡觉?”铠试图理解这个回答的意思,“睡觉能解决吗?可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睡觉?”

    百里守约嘟囔含糊的念了几句才清楚的让铠听见:“这……这四个字的意思是,是指你同意跟一群人在一起,就像皇帝的后宫,不是普通的睡觉意思。”

    铠:“……”

    “你想干什么?”铠眼里升起浓郁的质问意味,“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还是你想跟……跟元芳一样被那样弄?”

    他不知道百里守约为什么会想到这方面,对象不应该要求忠贞的吗?虽然他好像不太像,但他追求啊,他想解决完这些和目前的所有问题,然后就跟百里守约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羡鸳鸯不羡仙。想到他之前跟着狄仁杰、李元芳一起同流合污的弄他,他只能想到李元芳这个例子,所以他也想这么来玩?为什么啊!明明他身边只有他的,不像李元芳一样还有狄仁杰陪了十多年、二十多年的,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哦,他好像对他就是一见钟情的,所以也有可能对其他的一见钟情。

    莫名被误会的百里守约还不知道铠已经想到哪里去了,更不知道他的形象在铠那里已经不成样了,他无辜的看着铠回道:“你不想伤害他们,在这个前提上,好像就只有答应跟他们在一起这个方法了。”

    “可那样就伤害我自己了,也伤害你了。”铠感觉百里守约对这方面格外有想法,不然为什么他不考虑他的想法,而是只考虑这个方向,他只是想找个更好的方法解决好这个问题,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的,所以说,百里守约绝对有心思。

    再次背上黑锅的百里守约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嘟囔着回着:“可,我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啊,你跟他们认识十多年了啊,时间不短的,这期间你们又因为种种原因一直紧密联系着,又没有分开过,关系没机会不好,怎么可能会有既不伤害对方,自己又舒畅的方法呢?”

    一点没在乎他的回答,所以说,对这方面就是有心思,对吧?

    铠幽幽的盯着百里守约,今天是个不幸的日子吗?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来,还得知自己对象竟然对多人关系产生了兴趣,若有若无的背叛萦绕在周围,铠心情更差劲了,他现在需要自己思考去相对完美的解决办法,还得想法把守约这颗变了的心给掰回来,哪个对他来说都极其困难。

    “阿嚏!”

    百里守约茫然的揉着鼻子,怎么突然打喷嚏了,他受凉了?不应该吧,他跟铠生活的这些日子,他身体明显见好不少的,而且这也没吃凉的或者吹风啊,可如果不是受凉,那他为啥打喷嚏?有人说他?韩信还是李白?可感觉他们要说的话,不应该是一个喷嚏的。应该只是痒痒造成的。

    讨论暂时告一段落。

    百里守约缓缓睁开眼睛,他躺平身体,摸索着身边空的地方,铠才刚离开,他不解的看向卧室门口,依赖于杀手的习惯,他及时的察觉到了铠半夜的突然起身离去,明明之前都没有半夜离开过的,怎么偏偏今天就离开了呢?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吗?

    他抬手借着手臂挡住小灯的光,手腕上的挂坠垂下来弄出了不小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平安”两个字来回转了几下,本来他想收起来等之后再说的,毕竟这么多年送的肯定不少,到时候统一整理,然后自己重新加工做成新饰品,但铠觉得这个长度差不多,就弄成了手链给他戴着。

    思绪转了转,他闭上眼睛等着铠回来。

    穿过街道,来到庄周店面附近,跳上墙头,一点点顺着管理局的布局跳到最高处的墙上面,不远处的房间亮着灯,借着没有拉着窗帘的窗户,铠看到了里面穿着睡衣吹头发的露娜,他垂下眼眸,右手放在心口处按了按,错觉吗?明明今天一直心慌不安,接到挂坠的时候都没有平复下来,以往露娜事情繁忙他都没有这般感受过,可今天却感受到了,他不相信露娜是因为事情繁忙才没出现,所以特意找准时间过来查看,可现在他又亲眼看见露娜带着疲惫在自己房间收拾自己,甚至开始挑选化妆品,想睡前化个妆玩玩……

    是刚结束事情吗?

    他不清楚,距离虽然不远,但也不近,他无法确认露娜的疲惫究竟是事情过于繁忙而造成的还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铠用力按了按心口,或许是露娜第一次这么忙,忙到半夜才结束吧,他压下所有涌上来的思绪,又看了一眼才收回视线,按着路线重新回去。把衣服脱去,让自己先暖和起来,夜晚的气温很低,即便他体温高也会因为在外面停留了许久而下降不少,会让百里守约醒过来的。差不多了,铠才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上床,重新把百里守约搂进怀里。

    百里守约睁开眼睛看着回来的铠,是找到办法了吗?

    但他感觉铠只是单纯去外面冻了冻自己,依旧没有想到任何解决的好方法。

    露娜放下吹风机,双手撑着台面看着镜子里面扑了粉依旧没有血色的脸,她扶着墙走出来,医生时刻等着接她继续去治疗。

    “您不该这样胡来的,这对您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听着医生冷漠的指责,她又不是不知道,可她知道铠绝对会感受到异样,且会因此而选择在这个时候冒头的,如果他没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都会被打破,到时候发生什么,就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了,露娜阖眼思索了一下,全然把医生的话当助眠了。

    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谁也说不准自己究竟是站哪边的,就像庄周明面上管理局通用的情报员,可私下属于女娲名下,同时跟和女娲决裂的扁鹊等研究员有着合作,还和露娜、铠有着类同雇佣的关系,嬴政管理范围的觉醒者和其他领导人管理范围内的觉醒者沟通少、消息不流通等,复杂的局势下,谁都想要通过各种方式来自保。

    暗潮涌动下的管理局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只是莫名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这大概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

    “武则天动手了?”扁鹊嘀咕着,“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啊,这就开始了啊……有些难以相信,我们这里太安静了。”他抬腿朝着他的实验项目走去,原本充斥着各种药剂气味的实验室如今被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盖住,他嫌弃的拿着还算干净的一个白大褂擦着记录的数据。

    “老大……你倒是……救我啊……我快没气了……”

    倒在地上的研究员捂着自己往外涌血的腹部,艰难的叫着扁鹊:“我死了,可……可没人给你打探情报了……”

    “死不了。”扁鹊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这才漫不经心的抱着还存活的几个属于他手下的研究员去治疗。

    扭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扁鹊,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看起来平静的跟往常一样,他无力的侧头叹气:“我真是命大,老大,你怎么一抓一个准,全让那些研究员给你挡伤害了。”

    “我认人。”扁鹊随意的说着,“你们都算是我父母那一辈的后代,我能感受到那种亲近,虽然女娲间接害得我父母在那件事中死亡,但不得不说她很会挑选研究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哦……不懂你的意思。”

    “傻逼。”扁鹊骂了一句,就低头继续看了实验数据,他转头看向外面的夕阳,白天就开始,那就是奔着月之家族去的,但这些只是铺垫吧,晚上才是重点,毕竟铠这个重点还活着呢,她不可能让他活着的,真让人期待这一对兄妹会弄出什么事情呢?

    “老大,你在想什么?”研究员实在觉得无聊,出声找着存在感。

    “想铠和露娜。”扁鹊看了他一眼,扭头看了一眼其他还昏迷着的研究员,算了,就这么一个这么早醒的,跟他说说话吧就。

    “想他们做什么?”研究员不解的问着,“你想再被露娜从外面杀进来一次?”

    露娜是摆在明面上的疯,当她不知从哪里知道铠定期给他们实验室提供血液样本的时候,直接使着能力杀进来,要不是当时扁鹊意识到外面安静得不对劲,急忙动用能力把实验室保护起来,赶在她进来的时候先手毒过去,差点实验室就得了一个全灭的结局。

    扁鹊:“……”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呗?”扁鹊黑着脸问着。

    他哪里是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他妈是看见实验室那厚重的门上出现了破裂,那他妈是吓得他能力飙出来了而已,他当时还以为异兽攻进来了呢,谁能想到纯粹是个兄控的小meimei爆发潜力弄出来的,那一个月,他天天做噩梦梦见露娜没听铠说的,然后又杀进来了,次次把实验室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