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时候人的力量要比魔法更强大。

    经过短短三天的观摩学习啧啧称叹心有余悸这一系列心理活动之后，你亲眼看着哈利把那书的高峰降低了下去，又提高了上来。

    这可比什么劳什子魔咒厉害多了不是吗！

    尤其是《魔药学》的作业，位居峰顶，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论文和见解之类的，没文化的你捧着看了三分钟不到就开始头晕眼花，昏昏欲睡。

    已经开始考虑当个快乐咸鱼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也就哈利那种少年老成的懂事孩子能撑得下去，也许得归功于雷古勒斯对他从小悉心培养的结果。

    趴在桌子上等了好久好久，见证着哈利写完最后一行的最后一个字才停下笔，你心里也松了口气，从背后压在他身上，语气难掩兴奋。

    “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哈利揉了揉酸痛的手指，将羽毛笔搁置桌上，开始整理书册，任由你像个树袋熊懒散挂在他身上随着他动作晃来晃去。

    “去打雪仗？”哈利问。

    “好耶！”你一松开，就想跑去庭院里，却被哈利反手拉住。

    他好像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一对手套，细心地帮你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穿好戴上，像做一件什么十分神圣的事情一样。你眨眨眼，张开手掌，抓紧又放松。

    “好了，这样就不会着凉了。”哈利低着头检查，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长睫层叠卷翘，神情认真投入。你们离得太近，近到你呼出的热气使他镜片都凝结一层白雾，随呼吸消散又汇聚。

    他帮你把袖口都包进了手套里，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你戴上了毛茸茸的耳罩。

    将那对小巧圆润的耳垂隐藏在绒毛下时，少年的喉结滚动，舌尖扫了一遍后槽牙。

    ···

    关于和哈利打雪仗这件事，你感受到的和常规定义的绝对不是同一件事。意思是，谁家打雪仗是单方面输出的？不都是有来有回，到最后上头到拉都拉不开。但事实就是，在这里，只有你狂搓雪球殴打哈利的份儿。他倒也不是不还击，只不过每次要么搓了个又小又没威力存在感几乎为零的雪球，要么就是莫名其妙总“打偏了”。

    你绕着他跑来跑去，像月球绕着太阳转，没一会儿就开始头晕赖在地上哼哼唧唧不动弹，闹着要歇息。哈利在旁边蹲下身，有些担忧地摸摸你额头，却被你手一伸拉着扑倒在了雪地里。

    趴坐在少年的腰腹上，你哈哈大笑，松开的围巾流苏垂落在他耳边，酥酥麻麻，微微瘙痒。

    明明背后的雪地冰凉，他却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火炉之中，被上下炙烤，翻腾的热气几乎要从毛孔中全数散发出来似的，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只呆呆地看着身上那个女孩放肆的笑容出神，霎时间，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一直这样，被你注视着，在意着。

    一直这样，看着你笑，陪着你玩闹。

    那就永远都不要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