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敲响一只蜗牛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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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裴知节送到机场,他和每个朋友都轻轻抱了一下,轮到应时序时却罕见地犹豫了,他问心有愧,自认做不到那么大方洒脱,还有十分钟就会停止办理登记手续,他却还不肯走,直到坐在轮椅上的人站起来揽着他的肩拍了拍。 “一路平安。”应时序松手,冷松的气息也随之消散,她笑道,“快去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裴知节将所有人的神情一一记在心里。 “再见。” 他是迎着雪走来的,离开时也带走了A市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回去的路上谢鹤辞察觉到她情绪不是很高,没有说话,只是把掌心盖在她的手背上。 应时序反手和他紧紧相握,车窗外的夜景飞逝而过,路灯明明灭灭,落在眼里像是盛开又凋谢的烟火,她的上半身靠在阴影中,什么都看不清,谢鹤辞自然也不知道她侧着头正静静注视着他。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心里说不出是哪种滋味,他并不讨厌裴知节,相反,他很佩服这个人,裴知节拥有的成就是他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度,他看过裴知节送给应时序的那副画,就挂在客厅,经过的每个人都会惊呼赞叹,因为实在是太像了,和真迹没有任何区别。 很多人都说,Season年轻并且才华横溢,是一颗闪闪发光的耀眼的星星。 谢鹤辞深以为然,又怅然若失。 Season,季节;节期;时节。 他像一个卑鄙的小偷偷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程乐说应时序喜欢他,他始终不明白应时序喜欢他哪里,对他悲惨经历的怜悯?对他救过她的感激?还是对他这具身体的生理欲望? 他深深吐出口气,停止胡思乱想,推着轮椅走进卧室,应时序先去洗澡,他坐在床边发呆,等她出来后就拿出棉签纱布为她换药,他蹲在她脚边,一边涂药水一边给伤口吹气,应时序的自愈能力非常惊人,天天这么瞎折腾竟然还好的这么快。 洗完澡他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应时序在发消息,谢鹤辞蹭过来时她的视线没有偏移半分,伸出手臂把人搂进怀里。 谢鹤辞亲亲她的下巴,然后拿出小词典记单词,也许是靠枕太温暖舒适,他看了一个多小时眼皮就开始打架。 把公司上的事处理完,应时序调暗台灯的光亮,她抽出谢鹤辞手里的书,低声道:“睡吧,明天再看。” 谢鹤辞心里藏着事,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他摘下应时序的眼镜与她四目相对,抿唇迟疑了一会儿,在她平静的目光中小声说:“想要晚安吻。” 这倒是稀奇,平时他都是直接凑上来亲的。 应时序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眼尾,他的皮肤很白,摸上去是软的,闻上去是香的,少年的身体很容易情动,她把人压在被窝里,掌心贴着颤抖的腰肢和他唇齿相依。 察觉到她的手往下滑动,谢鹤辞按住她的肩低喘:“做吗?才铺的新床单,打湿了又要换,去沙发上吧。” 应时序蹭蹭他的鼻尖:“昨天才做过,你会吃不消的。” 谢鹤辞双腿已经勾上了她的腰,他抬起下半身把裤子脱到膝盖处,拉过她一只手放在最敏感的部位,闭着眼说的断断续续:“没关系……嗯……老板,进来吧……我想要,给我……求你……求求你……” 溢出的水弄得她指缝黏答答的,应时序亲亲他的唇角,把人抱到沙发上。 谢鹤辞在腾空的瞬间下意识搂住她的脖子,碍事的裤子落到地上,他被掐着腿弯打开身体,私密处的咬痕鲜艳无比,一直延伸到媚红的xue口,他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等待炽热的硬物将他送上云端。 应时序盯着他的脸,突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整理衣服,谢鹤辞光着下半身趴在沙发的抱枕上茫然地看着她,她背对他解释:“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公司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今晚我睡书房。” 关门声嘭地震醒了谢鹤辞的大脑,他张张嘴,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追了过去,跑到书房门前又忽的胆怯,举着手半天没动,之前应时序也不是没有工作到深夜的习惯,但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丢下他。 为什么?他莫名打了个寒颤,只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厌倦了他无趣的性格和乏善可陈的rou体。 应时序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在工作,只是环抱双臂闭目养神,桌上摆放着一个电子时钟,数字不停跳动,她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近又走远,来来回回。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她刷的睁开眼,看向时钟。 五分二十七秒。 房门打开,谢鹤辞埋着头不敢看她,他光脚站在地板上,嗫喏:“老板,你忙完了吗?我……我一个人睡不着,害怕,陪陪我吧。” 地板冰凉,脚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谢鹤辞又委屈又伤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掉下来。 他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能让应时序心疼。 “要抱吗?” 谢鹤辞抽抽鼻子抬头:“要。” 应时序弯腰穿过他的腋下把人面对面抱起来,心想自己也算是到了带孩子的年龄,颇有些无奈,不过她不能逼谢鹤辞逼得太紧了,一直缩在壳里的蜗牛,光是探出头来呼吸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有惩罚,当然也得有奖励。 她撬开谢鹤辞的唇和他深吻,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低声道:“小辞,宝贝……我的小辞,乖,你真漂亮。” 她的声音带着点哑,热气喷洒在他脸颊上,痒痒的,谢鹤辞耳根通红,他努力回应她,舌根都有些发麻:“我漂亮吗?老板……唔……你能……能再喜欢我一点吗……一点点就好……” 只要比旁人多一点就好。 应时序亲得他泪眼蒙蒙喘不上气:“你最漂亮,谁都比不上,只喜欢你,只有你,只要你。” 谢鹤辞沦陷在她的温柔里,机械地重复她的话:“只喜欢我……” 像是注入一针强心剂,皱起的眉头舒展,他伸出双手勾住她的脖子,以献祭的姿态。 夜深了,他靠着应时序的胸膛沉沉睡去。 应时序拉过被子盖住他光裸的背,她摸了摸谢鹤辞的后颈,关上灯。 过完生日后应时序开始忙着工作上的事,她白天很少在家,经常很晚才回来,渐渐的,她不再依赖那副轮椅,又变成了原本高高在上淡漠疏离的样子。 她还没和她父亲撕破脸,对他大刀阔斧的整改冷眼旁观,像头伏在草丛中的狮子,随时准备咬穿猎物的喉咙。他们父女两的交锋大部分人选择观望,毕竟能待下来的都是些老狐狸,不会轻易站队,她让越书盯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等待鱼儿上钩。 “花房不是有很多品种吗?”越书透过后视镜看到她膝上放着的一捧风铃草,调侃道,“自从您和谢先生在一起,变化蛮大的。” “有什么变化?” “换做以前,想象不到您会冒着大雨去买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有伞。” 越书强调:“有伞也不一样。” 他把应时序送到别墅大门口就离开了,某间房还亮着灯,似乎是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窗前人影晃动。 应时序刚踏上二楼走廊最尽头的卧室门就开了,她解开衣领扣子,把扑过来的人捞到身上,谢鹤辞应该是才洗过澡,暖烘烘香喷喷的,坐在她手臂上荡着腿:“老板,你回来了。” “嗯。”应时序把风铃草塞给他,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 他被放在餐桌上,抱着风铃草惊喜道:“是给我的吗?” 应时序撑在他腿侧,身高极具压迫感,几乎将他拢在阴影里,她俯身亲吻谢鹤辞的眉心:“路过看到就买了,我去洗澡,等会儿检查你的功课。” 谢鹤辞点头,他看着应时序关上浴室的门,从桌上跳下来,飞速脱去宽松的睡衣。 因为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应时序洗澡的时候没想过要锁门,被谢鹤辞从后面抱住时一顿。 蕾丝布料浸了水,包裹住柔软雪白的胸脯在她背部上下摩擦,他的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有些模糊。 “老板……和你一起,可以吗?” 这算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应时序转身看他,他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和内裤,薄薄一层,勾勒出暧昧的弧度。 谢鹤辞满脸羞红:“裙子……裙子还没到,下次做,就能穿上了。” 被修长的手指插得高潮时那条内裤还挂在他腿上,应时序一轻一重按着肠壁内那处软rou,弄得xiaoxue痉挛抽搐,死死咬着入侵的事物不放,她对上谢鹤辞失神的眼睛,另一只手挑开松松垮垮的内衣带子。 “唔!”谢鹤辞挺起胸膛急喘,他靠着瓷砖,水雾愈加朦脓,睫毛承受不住抖了抖,猝然流下一行泪来。 应时序正埋首在他胸前大口吮砸那对双乳,舌头灵活有力,吸得奶尖颤巍巍立起。 说不清是冷还是热,他吊在应时序身上,花洒喷出的水打湿了脸,只能通过其他感官去体会,两柄炽热的性器互相顶弄,时不时擦过含着手指的xue口,他头皮发麻,胡乱摸索捧住沉甸甸的roubang来回撸动。 应时序吻去他眼窝盛的湖泊,抵着谢鹤辞的额头与他对视。 她没有做到最后,帮谢鹤辞发泄出来后抱着他脱力的身子躺在床上,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鼻尖,谢鹤辞缩在浴巾里,露出两条细长小腿,迷迷糊糊道:“老板,后天开同学会,可以带家属,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应时序给他系上睡衣扣子,一点一点遮住斑驳的吻痕。 “后天我要去公司,下班早我来接你。”她摸摸谢鹤辞的脸颊,“睡吧,太晚了,以后不用等我。” 谢鹤辞将脸埋在她掌心:“要等的,你太忙了,白天……都看不见,很想你……” 伴随应时序沉稳的心跳声,他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小脸微微泛红,显出几分稚气。 现在是最后的收网阶段,要时刻注意不能出现纰漏,应知裴一直在暗地里使绊子想要抓住她的把柄,每天都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越书也劝她干脆待在公司,来回跑实在是太麻烦了,但她知道家里有个人无论多晚都会等她回去。 她舍不得让谢鹤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