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别想出去
”你永远别想出去“
邵行之心情很好,模糊的记忆里他只记得自己用枪在尹见绯的身上比划了两下,然后尹见绯自己主动伸了舌头吻了他,他自动忽略了格外凌乱的床单和踢到床下的枪。在黯淡的天光下,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贴到不光滑的结痂齿印上,搜刮那里残留的血丝,嘴边的尖牙似有似无地剐蹭到破皮的边缘,从这具新鲜的猎物身上吸食盘桓,把骨缝里藏的最后一丝血液也榨取干净。 尹见绯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嘴角和腹部的淤青开始隐隐作痛,几处撕裂的皮rou正在传来新鲜的蛰疼,一点点敲入血rou。她早就醒了,邵行之也知道她醒了。但他太过高兴,以至于连尹见绯没有回应都不想计较,毫不吝啬地把舔舐和咬赋予到这具皮囊上表达自己的喜爱,身下的性器也开始蠢蠢欲动,磨着红肿充血的xue口,guitou发出黏糊糊的水声。 尹见绯顿时觉得喉头一紧,竟是干呕的前兆,忍不住张开了眼皮,从缝隙里瞧见用力揉捏胸脯的手指,稍稍挪动是蜿蜒的青色血管和手腕处的骨节。昨天拿枪瞄准她,掐她喉咙的正是这只手,瞬间动弹不得,偏偏手指专在她的乳晕上挑逗,指甲时不时戳刺乳孔周围细密珠粒,她感觉自己正被凌迟,心脏要跳出胸口,但连躲避也做不到,只能被动承受。 她的身体悄然绷紧,自我保护的机制使她蜷缩起来。邵行之摸她汗涔涔的额头,几乎要趴在她身上。 上她,她太漂亮了,如果之前的尹见绯只是有着皮囊,现在蜷在怀里的她就像一味毒药,接触多了,叫人骨头就想酥软在她的泪和翻开的红唇里。他马上掀开了尹见绯后背的毯子,抱着她guntang娇软的身体,从身后环过她的胸口。她的心脏在手底下突突地跳动,这个认知让他本就勃起的性器不受控制的愈发肿胀,吞食和性欲混合在一齐,他不要分清,只想叫尹见绯挨cao,被他填满,被他吃掉。 尹见绯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第二轮强jian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再无动作。吞食的欲望仍然不减,他埋在尹见绯的后颈,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忽然浮现尹见绯红着眼睛对着自己瞄准的模样。他那个时候只觉得尹见绯胆小,但湿着嘴唇双手打颤的神态叫他看到了,就再难以忘记。 他瞬间就没了感觉,相比起毫无动作,也不懂得反抗的身体,他还是更喜欢制服活的,闯过他划定区域的东西,那时的性爱才是真正能吸引他的,疯狂的rou欲交欢。 尹见绯仍然闭着眼睛,预料中的第二次强jian最后没有到来。她能感觉到身下软床形状的变化,接着是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从天灵盖直直游走到小腹,令她的内脏忍不住抽动。她感觉自己的魂好像要游移到半空,然后合上的眼皮前面突然一片微光,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赤足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凉,向墙边走了几步,她隐约听见隔壁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明了邵行之的去处之后,她折返到了自己的卧室。 门锁附近的木板裂开,变形,没有办法关闭。她绕过地上散落的木屑,和邵行之带她去的客房一样,这里也有浴室。她走进去,拧开水龙头,成线的凉水从头顶蔓延到小腹,打湿她的头发和皮肤,让她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对着镜子清理体内残存的jingye和体液。只不过这次要比以往都要麻烦一点,她的肩胛和手臂皮下浮现的淤青不允许她做很细致的动作,所以耗费的时间要比之前的成倍增加,污物顺着下水道悄无声息地流走,她却感觉到有一部分已经永久地停留在她身体深处,是再也擦拭不去的污斑。 清理完了身体内部的残留,她才把注意力转回到皮肤上。镜子表面已经浮现出了薄薄的水雾,把她的皮肤遮盖了起来。哗哗的水流从瓷砖流走,她终于可以水声里不用强迫自己回忆性事的全部过程。 然后她伸手抹去了镜子上的水珠,残破不堪的身体和涣散的眼神,她不敢再看下去,然后又强迫自己面对她。 她就是你自己。 尹见绯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她很想把镜子砸碎,然后把碎片捅进自己的脖子或者胸内。 但她就永远失去了讨回的机会。因果报应的故事她听的多,可身边的一桩桩一件件却从来没有应验过。 她不信因果报应,她只信有债必偿。 玻璃外的朝阳照进来,她的灵魂却被水流席卷,去往更为黑暗的去处。镜子仍是完整无缺,可只有她看见破碎的镜子勉强拼成原形,边缘闪着锋利的刃光。 她清理好自己,干脆利落地穿上浴袍。随后拧开了门锁。从过道走出来后,眼前正是坐在床上的邵行之,显然等候她多时。尹见绯也不意外,干脆站在原地,隐隐成对峙之势。 “这段时间你先在后宅,”邵行之早有准备,闲谈一样,但口吻冷峻似告知。“之后会有人每天给你上药,直到你完全养好为止。当然,给外面的说法仍然是你患了眼疾,最近需要静养。” ”你要看的东西我会搜罗起来,让他们送给你,前提是我要随时能翻阅它们,而且随时能从你这里没收。“ 见尹见绯眼神微动,他边把玩着手里象牙的烟嘴,边把平视的视线收回,自上而下睨着她。 ”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全部接受。“ 他试图从尹见绯脸上找出什么愤恨的表情,然而尹见绯的眼中只有深深的疲倦,”你还有什么条件,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提出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照单全收。“ ”但见绯也有两句话对老爷说。“ 邵行之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这称呼他只在妓院里听招揽人的妓女口中听过,听惯了先生军长的称呼,再从尹见绯那里听到这个称谓,说不出的刺耳。 “老爷用姨太太这种名号称呼我,实在是太过抬爱。“尹见绯顺手从他旁边摸到了根烟,毫无顾及地叼着点燃,涂画水红色的指甲捏住了过滤嘴,森森的烟气从她脚下的影子里散出来。 ”从今往后,我便是老爷请过来的妓,要我怎样都可以,只是单叫个姨太太的虚名,并没有实质上的关系,省的军长记不住,犯了错觉,以为我真是个良人。“ 她破罐子破摔的语调在邵行之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对方只在乎他想得到的,目的达成也不在卧室逗留。轻描淡写的说,”既然你肯主动将位置让了出来,那就很好,省的我再废了口舌,叫人也不在背后戳着痛处说闲话。你要喜欢厮混,那我们就这么厮混着过,这合府上下养活一张人口也不是难事,到了我玩腻的时候,自会叫你另寻他处。” 尹见绯真的按他说的点头。 邵行之本来要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收回,只来得及听见尹见绯剩下的半截话。 ”……当然是可以的,只是别忘了叫我见见新夫人的面,好沾沾她身上的福气,叫我能快些从这后宅出去。“ ”我不杀你,已经算是开恩,难道要你张了嘴四处宣了家丑?你就在后宅里,到死也别想出去。“ 仆人们陆续从外面走进来,尹见绯抱着被子瘫坐在床上,脑子里浮现大片的空白。他们第一次对她熟视无睹,只是有条不紊地清理损坏的衣服,更换床单,清理家具和地板上溅射的血迹。她目睹他们做着所有的一切,地狱般的场景在眼前逐渐恢复,重新变得整洁温馨,就连床单都被熨烫的妥帖平整,干净的完全看不出曾经发生过什么。她想他的外表和目光并没有多么渗人,但所有人都不愿意在她的注视下多待一秒,做完所有的一切,就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只剩她一人坐在原地发呆。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最后她还是站起来,步履蹒跚地在衣柜前面挑选衣服。那件秋香色的高领旗袍已经被丢掉了,没有关系,衣柜里还有替代品……她掠过所有的旗袍,短衫,对襟,最终还是挑出一件过膝的衬裙,她把所有的扣子系上,牢牢地遮住脖颈和手腕,裙角垂落到小腿,遮盖住大腿到小腿上的伤痕,做完这一切后她终于推开门,所有人都在看她,但又都不看她。她走到客厅,从入门的柜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捧出盒子,仍然没有人阻拦或是异样地关注她,随后再折返回书房,从紧闭的门间传来各种电台的播报,算是她暗无天日的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