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尉缭视角看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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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秦王徒然色变,尉缭心中更加不安。此次虽只是第二次面见秦王,心中却早下了定论。 两次与秦王会面,他仔细观察嬴政,只觉得秦国这位年轻君主容貌英俊美艳,大约遗传自艳名远播的赵太后。但尉缭有相面识人之能,无论秦王那双丹凤眼如何波光流转,雪白头颈又是怎样晶莹软嫩;他伸手虚扶尉缭时,露出来的手掌与一小节腕子圆润如玉,被日光一照愈发雍容辉煌。尉缭却从他不言语时紧抿的唇角、不知不觉蹙起的眉头察觉出忍耐的意味。秦国素来出虎狼之君,再观其面庞,眉高耸秀入鬓,却绕些许戾气;印堂开阔神光闪现,却含骨rou相刑之相;齿如斩银唇光红,人中又有子孙短促模样。明明是威福昌永的模样,因为过于锋利的美貌,生生多了添损有厄的意味。如此矛盾,尉缭自认于相面一道研究颇深,也看不透到底是何等原因。因为看不透,只能凭着直觉判定,他便总是想起这位小秦王如何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嫪毐和吕不韦,或是传闻中亲弟叛乱身死时他眉都未动一下的冷酷模样。想来嬴政年少时称呼“仲父”,也如此时面对自己,温文有礼,带着无比的诚恳与尊重。可他如何降书斥责吕不韦,让曾经的权相羞愤绝望自尽,谁知日后会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尉缭拿不准主意,便只能暂时谢绝了嬴政拜他为官的请求。果然这人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勉强笑道:“寡人对先生才学真心拜服,还望先生再加考虑。”说完便急急起身要走。 难道是被拒绝了两次,面子上挂不住了?尉缭心里揣测,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界,不得不为自己人身安全有所顾虑。 嬴政身高步大,走在尉缭之前,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来:“阿……蒙卿推崇先生,故而再三请托先生入秦。先生既然肯在蒙府暂歇,想来也对蒙卿十分欣赏。先生若有闲暇,不如改日入咸阳宫,再与蒙卿面谈,便知寡人求才之意不虚。” 蒙恬! 说到蒙恬,尉缭还有些来气。起初他入秦,是为了见识见识这奉法而愈盛的当世强国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不曾想在咸阳一家酒肆遇到了正休沐的蒙恬,那会尉缭并不知道他身份,只觉得这年轻人谈吐举止不凡,更兼剑眉星目,十分的气宇轩昂,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尉缭只觉得是秦国的士族大家出身,可以结交一番借此了解了解咸阳城的情况。攀谈了几句,更觉得此人话语间温文儒雅却不掩意气飞扬,对六艺之精更是远非一般士子可比,当下更加叹服。所以当蒙恬邀请他暂住自己府上时,尉缭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当真将这家伙当作可以深交的朋友,谁想到蒙恬殷勤地为他牵马,是怕他看穿自己身份要走——一直到蒙府那气势非凡的大门前,尉缭才知道眼前相貌堂堂一脸正直的人,正是秦王宠臣蒙恬。 见他脸色不好,蒙恬说话十分小心,作揖打欠,口口声声是真心敬佩尉缭才华,秦王又是如何如何礼贤下士,求才若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生生把尉缭蒙住了,终于应了他暂住蒙府、面见秦王的请求。 第一次拒绝秦王,本来只是有识之士的一种自矜手段:想当年商君见秦孝公,还要三次才拿出真货呢。再说蒙恬,自从把他骗来就没怎么出现过,只让自己弟弟传话,说是随侍秦王,一时脱不开身望他海涵,还是与秦王见面的事最要紧。尉缭心里呵呵两声,想你蒙恬这会是咸阳将军,不再是秦王身边的亲卫了,怎么还一天到晚住在咸阳宫不见出来:只怕事情多是假的,秦王往死里用人是真的——秦王若如此无人可用,又何来的礼贤下士,分明是刻薄寡恩之人!对求贤若渴的秦王就有点打折扣。又过了几天,一次他用了饭,就沿着蒙府的园子散步晒晒太阳,顺便想想之后该如何,不巧就给他听见了。 在树荫下面说闲话的两人,尉缭认得,就是之前跟在蒙恬身边的随从。他留了个心眼,放轻步子闪进一片茂盛花丛里,接着草木花影遮挡了自己行踪,竖起耳朵听那两人说话。 其中一个说:“长君都半个多月没回来了,昨天仲君进宫,还专门带了府里新做的衣服给他。要我说,哪里用我们府里送呢?大王身边,什么东西不是最好的。” 另一个便说:“话虽如此,但你别忘了,上次大王生气,大半夜把长君赶出宫来,一连几日都没召见,衣服铺盖也没让拿。大冬天夜里天寒地冻,长君袄子都没穿一件,生生走回来的。” 提起这个,两人都很是感慨的模样:“长君随侍大王,这半年当真吃了不少苦。” 等他们走远了,尉缭才从花丛绕出来,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本以为蒙恬是秦王宠臣,尚能如此谦逊,想来做人君王的更不会差。知道这秦王果然刻薄寡恩,所谓的宠臣都能说翻脸就翻脸,实在有失仁德之心,如何称得上是位明主? 当晚跟着他一路从大梁来秦的随从问起来,尉缭心不在焉,随便编了“这几日我观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不可与久游啊。仕秦之事,莫要再提,总归想办法脱身为上。” 如今秦王只被拒绝了第二次,便如此勃然作色,急急要走的模样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尉缭心中离秦的念头倒是越发坚定了。越是要走,表面功夫越要做的足足的,他忍了心中不安,恭恭敬敬的说些“大王抬爱”的话,躬身送嬴政出门。嬴政说了两次让他留步,尉缭都坚定地要“恭送秦王,不敢失了礼仪尊卑”,嬴政急着走,也只能随他去了。 蒙府外的街上却是一片人语马嘶,有宦官禀报:“蒙将军带着长公子来接王上回宫。” 原来嬴政长子扶苏刚出生三月有余,正是需要人看顾的时候,是以嬴政来见尉缭,便留了蒙恬在咸阳宫内照顾幼子。尉缭乍一听时只觉得好笑,怎么秦王来蒙府,却留了蒙氏正经八百的长子在咸阳宫里,到底谁是谁家呢?这会蒙恬来接驾回宫,却成了秦王剥削臣子的又一力证。 他心中这番思量,嬴政却是不知的。听到扶苏就在车里,步伐更快了几分。尉缭不及他步子大,只能勉强跟着,同时往车上张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同蒙恬说几句话——到底还是把蒙恬当作朋友。 嬴政又道了声“先生留步”,身子笔挺不失风仪地上了车。蒙恬怀里正抱着白白软软一团、陷在柔软襁褓中更像是个布偶娃娃一样的扶苏,满面焦急地拍哄着。见嬴政上了车,他双眼一亮,把还在抽噎不停的扶苏轻轻举起晃了晃,口中柔声哄道:“父王来了,我们扶苏不哭不哭了。” 嬴政把扶苏接来抱在怀里,只见长子原本粉扑扑的小脸蛋因为哭的时间太久,已经连鼻头都红透了。脸颊上更是泪痕未干,看起来十分可怜。嬴政看得心痛不已,急忙解开了衣襟,让他含住湿软饱胀的乳首。 蒙恬在旁边有些悻悻地,小声跟嬴政解释:“半个时辰前饿了,他习惯了父王的气息,不肯吃乳娘的。后来也没力气哭闹,只会抽抽,我担心饿出事,才抱着他出来……”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尉缭见秦王上了车,却没见蒙恬出来。他又不能直接喊人,眼看着前面驾车的宦官扬了马鞭就要启程,心里正着急。却听见车内传出秦王厉喝:“停着!” 扶苏这会正抱着父王的胸乳,狼吞虎咽大口吞着乳汁。孩子吞咽奶水的声音咕叽咕叽的,显然是饿得急了。 嬴政低头轻轻摸着扶苏黑软的胎发,听蒙恬说孩子已经饿了半个时辰,心中更加痛惜。偏这时御车宦官要走,拉车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连带王车车身都跟着晃了晃。扶苏正含了口乳汁往下咽,如此一晃,顿时呛在喉咙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嬴政急急为他拍背顺气,看扶苏含着泪花呛咳的模样,登时大怒,呵斥叫人停下。 蒙恬也连忙凑过来,帮忙给扶苏顺着前胸。许是咳得狠了,虽然还没吃饱,孩子却吐出了父王的乳首,不肯再吃了。嬴政胸襟还大敞着,露出内里雪白光艳的一片胸脯。 原本就结实发达的胸肌这会因为哺乳,被满满的乳汁撑出柔软圆润的弧度,看起来比往日还要丰挺几分。虽然不失紧实,但比起以往,还要更加绵软娇嫩。被蒙恬宽大手掌捧着,像一团将化未化的新雪,满满地要从手心淌溢出来。 左边rufang已经被扶苏吃了大半,右边却还是满的。因为年轻,身体素质又极好,嬴政的乳量极大,几乎是一两个时辰就蓄得胀痛,时常要避开人叫蒙恬帮忙处理。扶苏每每只吃一侧,刚刚冒出头的乳牙叼住父王乳首啃啃地吸吮,敏感乳腺受到这样刺激,另一侧便喷出汁水来。这本就是正常的生理状况,秦王却要顾及自己的威仪万千,深怕乳汁将衣襟喷得湿透了,待会被人瞧出端倪。 蒙恬这几月一直被留在宫中也有此缘故:嬴政乳汁太多,扶苏吃得饱了,就要做父亲的上来帮忙,将剩下的吸干净了,秦王才能放下心继续处理政事。 扶苏这会不肯吃了,只用小手抓着父王衣袖,眼睛眯着昏昏欲睡。嬴政一手抱着他,让他软软小小的身子贴着自己温软的胸膛,看扶苏睡得嘴角吹出口水泡泡的模样,忍不住微笑着捏捏他rou嘟嘟的小脸。 可他这会还是不能松口气,扶苏狼吞虎咽地吃了这边,倒让另一侧胸乳更加难过了。秦王不喜欢忍耐这种感觉,只能空着的手轻轻拉扯蒙恬衣摆,暗示他快些。 蒙恬却有些顾虑,小声道:“尉缭还在外面呢。” 嬴政恼道:“管他!寡人这样子怎么回宫。” 说罢,也不让蒙恬再说什么,拽着他发髻往下摁。 被蒙恬轻轻舔吸的感觉完全不同,舌头从锁骨往下,温软湿润地沿着胸口深深沟壑往侧面滑,一直舔到深粉的乳晕处。蒙恬知道这块皮rou都在涨痛,故而用舌尖在附近轻轻地揉摁,温热的触感有效缓和了那种难言的痛楚,酥酥麻麻的,让嬴政闷哼出声。 挂着露珠的红蕊被叼在牙齿之间,成年人的齿关坚硬有力,试探性的轻咬和拉扯让嬴政仰起了脖颈,胸口更向前送了送。高挺送出的rutou被反复啃噬,甚至连乳晕都会被含了进去,不等蒙恬用力吸嘬,就一股股喷出了乳汁。 嬴政呼吸都是颤颤的,汹涌而出的乳汁被蒙恬吞咽着,胸口软rou也被团团地握在手中,以粗糙的剑茧摩挲。他并不会觉得痛,反而是越来越轻盈,甚至有并不满足的感觉自小腹弥漫开来。就在此刻,蒙恬合拢双唇,将牙齿藏唇rou之后,嘴唇与两腮如同闭合的rou腔,将小半个rufang柔软的包裹进去。同时他另一手也探进嬴政王袍下摆的缝隙中,在两腿间揉了揉,果然摸到了淡淡湿意。 吟叫被嬴政扼在喉咙中,只有脱力喘息的声响在车厢里回荡着。下腹和脸颊都在发烫,只有被彻底安抚、得到了纾解的胸脯是舒适的。 蒙恬松了口,抬手随便拭了拭唇角的乳渍,替嬴政拢上了衣襟。扶苏还被嬴政稳稳抱在怀里,不论刚才经历过怎样隐秘而连绵的亲密,嬴政始终控制着自己,不去影响怀中睡得正香的幼子。 蒙恬要从他怀里把扶苏接过去,嬴政却竖起手指,轻轻“嘘”了声,压低声音道:“别弄,小心吵醒了,这会可没给他喝的。” 又指指车外,示意尉缭还在车外,要蒙恬自己处理。 蒙恬正了正衣冠,自觉没什么破绽,才轻手轻脚下了车。 他们却不知道刚才王车起步又骤停,车窗被颠开了一丝缝隙,正对着尉缭站立的位置。方才车厢里人影纠缠的情形,尉缭没敢看得十分仔细,却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低着头暗暗后悔自己跟出来,若是被秦王知道自己窥视,就算不是故意的……蒙恬这会正从车上下来,对他施了一礼,十分尊重的模样:“缭兄,今日带着长公子不方便久留,你且安心待在府中,王上绝不是那等气量狭小之人。” 尉缭这会对蒙恬滤镜全碎,只能干巴巴笑:“蒙兄,方才秦王邀我,我没答应,这气量再好只怕也……” 蒙恬一挥手,不以为意:“当年商君尚且三问孝公,王上岂会放在心上。”他耳中隐约听见车内似乎扶苏醒来的小小声音,心里急着要走,“改日我与缭兄再好好议一议!” 尉缭其实巴不得他俩快走,送蒙恬上了车,看着王车招摇地行远了。他转身往蒙府里走,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这秦国到底该不该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