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晓筠！」

    「嘿！惠文学姐。怎么今天只有你！研琇、丽雪学姐都没有上来啊！连贤也不在。」晓筠开心地打招呼。

    惠文微笑回答：「研琇刚跟我聊完，现在去陪老公了。丽雪的小孩生病，今天没有上线。至于书贤，已经好几个月没连络到人，知道她去开刀，在苗栗休养。」

    「她啊！没来上班，我们真的忙死了！今天才有一点空间，可以上来。你们都知道她开刀，那就不必再隐瞒你们了。我松一口气！」

    听晓筠的话，惠文确定她完全知道书贤的事，于是开口询问：「晓筠，书贤是为什么开刀？你知道吗？为什么开完刀，不回去公司，却是回到苗栗？」

    晓筠警觉，惠文可能知道不深，于是小心回答：「为什么开刀啊！就…撞伤啊！」

    「什么样的撞伤可以严重到去开刀？一般的撞伤，怎么可能？你有所隐瞒！我跟书贤的关係，你是知道的。我比任何一位朋友都来得在乎她，所以请你别对我这样。我想知道、关心书贤的一切。晓筠，算是我求你！告诉我！」

    晓筠无奈地说：「是贤不让我跟你们说的。要不然我会见不到她。学姐，你知道贤的脾气，要是拗起来，是做得到的。」

    惠文决定试探，「好！既然这样，就是书贤刻意不让我们这些大学同学知道，那代表我们在她心目当中，不比那位女医师，所以才不想要我们的关心。」

    「不是啦！学姐，不是这样。我相信贤的意思不是这样。」

    晓筠没有否认，那等于间接承认书贤就是那名设计师，她心冷了一半，决定去找书贤证实。

    「好！那，我不强迫你说，但至少让我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开刀。」

    「贤，是在你生日过后第二天去开刀的，我只能跟你这么说。其他，就不能再说。」

    「好！谢谢你！」惠文下线，决定明天图书馆开门的时候跑一趟，去查报纸资料。

    下线不久，惠文分别接到母亲与蔡副总的电话，让她暂时忘记书贤的事。

    隔天一大早，惠文便去等着图书馆开门，在旧书报区找资料，从自己的生日后开始找起，果然没多久，就找到道歉啟事，于是请管理员帮忙影印。

    拿着那张纸，惠文越想越伤心，难道书贤变了吗？不再是专情的她，还是自己根本只是那位罗医师的替代品？于是决定亲自去问清楚，拦下一台女司机的计程车开往苗栗。

    惠文来到苗栗，对停好车的女计程车司机要求等她，人便跑进屋内。

    书贤在会计身边的电脑帮忙舅舅架设网站，正在测试，看到惠文跑进来，站起身脸上带点微笑地说：「惠文，你忙完了。怎么知道我在苗栗？」

    惠文表情严肃，「为什么你开刀都不想让我知道？」

    书贤听得出来惠文有怒气，「上楼，到我房间说话。」

    二人沉默地走上楼，惠文一直跟在后面看着，感觉书贤上楼并不轻松，分明是动大手术，不明白为何不跟她说？是否真的就如外界所说的对女医师有关係，才不敢对她说明。

    书贤开门让惠文进去，关上门后，看到惠文摊开影印的报纸，是张世峰的道歉啟事，难道她是要来讲这件事，脸色变暗沉。

    惠文看到书贤的脸色，心沉了下来，设计师真的是书贤，「告诉我！你真的介入人家的婚姻，才让你去开刀，也迫使离开设计界，是吗？」

    书贤转过身去，背对惠文说：「如果你要来跟我求证这件事，那我没有什么话可以对你说！」

    其实不管长辈怎么解释与张家的道歉，在书贤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真的介入佳静的婚姻，对佳静有很深的愧疚感，也不想跟惠文提起，因为那是她心里很大的痛楚。

    看到书贤的态度，惠文一把火上升，「书贤，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受伤？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难道我不如她？还是我只是她的代替品？」

    「惠文，你是你，她是她！而且这件事跟你无关，所以我才不想跟你提起。再说，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就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这里。」书贤说出这些，触碰心里最深的痛点。

    惠文生气地走到书贤面前，「你说跟我无关？还说我有喜欢的对象，要我不要把心思放在你这儿？这是你不想对我负责的说法吗？」说完便流下泪来。

    书贤看到她的泪水，一时之间说不话来，突然转身咳嗽几声，让惠文担心地看着。

    「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在之前已经说过，而你也做出选择，不明白你为何还会说我不负责？」

    书贤先前心痛地让出惠文，如今她为何要以佳静的事来大吵？

    「你说什么？之前你对我说过什么？」惠文质疑。

    书贤皱眉地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既然选择别人，又何必来吵我！就当我们没有过！」

    惠文听到书贤最后一句话，伸手打了她一巴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苦苦等你好几年，也给了你，我的情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心里没有我就算了，别拿这些话来伤我。别让我恨你，书贤！我真的不想恨你！」

    书贤仰头说话，「我已经不在乎了。要恨就恨吧！」

    惠文退了几步，泪水停不下来，「好！我们之间从此结束，就当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说完话，便衝下楼去。

    计程车司机在等惠文的期间，买了二样菜回去试吃，听到楼上的争吵声，与书贤他们的会计抬头望向楼梯，看到惠文衝下楼，赶紧拿着菜跑去开车。

    在惠文离开的时候，书贤翻落书桌上的东西，连放在桌上的錶也重摔到地上，生气地大声说话：「是你选择别人，为何还来指责我？啊……！」生气地打向墙壁，泪水也就跟着落下，再跑进去浴室开莲蓬头，让水淋着，将这几个月控制下来却仍失落的心情舒发出来，放声大哭。

    楼下的会计听到三楼传来敲打与哭声，赶紧跑去菜园找老闆娘庭玉。

    庭玉快跑回到屋子，在附近玩耍的小魔头与小蘑菇看到母亲狂奔，也跟着跑回家里。

    「啊…！为何还来触碰我内心的愧疚？为何要我承受这一切？不要…接受我就算了，我放你自由，可是…可是别来让我难过！」书贤全身湿透，抱着头蹲坐在墙角哭泣，右手掌在流血。

    庭玉一进门，看到书贤躲在浴室墙角哭，跑到面前抱着她，「怎么了！小贤，怎么会哭了？」

    书贤抱住舅妈哭着说：「舅妈，为什么在我下感情的时候，她选择了别人，却还要来指责我？触碰我对医师的愧疚。我放她自由了！就不要来找我！」

    「小贤，别哭！舅妈心疼！舅妈陪你！」庭玉哭了，心疼书贤的一生为何如此坎坷。

    小魔头与小蘑菇第一次看到书贤哭泣，二人也跟着哭了。

    小蘑菇哭着走向书贤，也抱住她，「酷比！」

    庭玉一手抱着书贤，一手安慰小蘑菇，三人抱在一起哭。

    书贤哭了许久才停下来，庭玉擦拭泪水之后，帮书贤把湿掉的衣服换下，深怕她未完全復原的身体再次有状况，也深怕她会想不开，于是带着小蘑菇一起陪她睡觉。

    隔天清晨，果然书贤发烧了，鸿年与庭玉开车载着书贤去台中看病也再做检查，顺道载有机蔬菜给书贤的姑姑。

    原本姑姑不在家，但是一听到书贤生病，赶紧跑到医院，陪伴需要住院观查的书贤，这一住就是一星期。

    而这天，佳静恰巧请假，要来苗栗找书贤，二人阴错阳差地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