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森/变数

    太森/好久未见

    脑嗨小片段

    很无脑注意避雷

    ＊

    “好久未见。”

    这不过是一次的偶然。世界总是让一切事件的发生都有概率，不管这事件对于某些人是好的，还是糟糕的。

    或者说能归结为‘缘分’二字，然而‘缘分’真的能够涵盖‘偶然事件’发生的前提条件吗？不管怎么样，对于太宰治来说，只觉从脚底直直窜到神经中枢的愤怒、痛恨、杀意...等等情感，在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理智上奉的太宰治差点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这个已然二十多岁的...从森鸥外印象中的稚嫩少年人成长为青年的男人——太宰治，露出了与平时别无二致的温柔微笑，甚至里面的缱绻意味更浓重了一些，可惜的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他坦露出来的鸢色双眼中，藏着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夏日潮热的周围，若下降了几度。

    “啊，好久不见呀，森先生。”

    森鸥外的身边没有与他形影不离的爱丽丝，活泼的小女孩大概在和她的主人玩捉迷藏吧。

    散着头发显得有些邋遢的俊美男人勾着无所畏惧的笑容，对太宰治来说，这个笑容意味不明又显得分外碍眼，却讨厌不起来。

    长者注意到对方拔高的身高，不由得感慨道:“你长高了很多。”

    “...脱离了森先生你，个子就长的飞快了呢。”

    “......是吗？真是个好事情。”

    森收敛了些笑意，也不知是说脱离自己是个好事情，还是说太宰‘长的飞快’是个好事情。

    意思不明朗的话，他总是爱说的。尤其是面对太宰治，面对太宰治这样的聪明人，他总这么小心谨慎的防备。

    “...我要走了。”

    太宰治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他歪着头，不去看森。

    周围路人不停的来来往往，他们所待的地方仿佛是一处..路的空缺，没人去打扰。

    真是厌恶极了的与世隔绝的味道，令人心生烦躁。正如太宰治的内心。

    他想杀了他。想的插着裤兜的手都在乱打颤，想的心脏怎么努力控制还是在狂跳，想的脑子里只剩下‘杀了他’的念头。

    拜托，快动啊。太宰治想要迈步离去，脚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直至森鸥外揪住了他的衣袖，焦灼的心情才勉强有了缓和的余地。

    “太宰君，医馆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

    ...

    他和森鸥外来到他们曾经呆过的诊所。在记忆里本就破败极了的房子，如今看起来更像是古董。周围如森所说的一样‘很久没打扫’，全都是肆意生长的杂草，像是要把诊所淹没一般。

    此时太宰治早就把国木田嘱咐的工作抛到了脑后，最起码他做到了其中一点嘛:工作期间不许入水。啊，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太宰治是分的清主次的吧。

    太宰想着，理智更加岌岌可危。他看着森鸥外套着白大褂的纤细身姿，与记忆中十几年前的森对上了影子。

    “在这里面的话，也太寒碜了吧，森先生。”

    屋子里面还算干净，除了隐隐的霉味儿外，没什么不同。跟森说的‘很久没打扫’又不太一样。

    “你还记得吗，太宰君。”

    森迫切的引出话题想要打破两方逐渐不可收拾的氛围，而他并不成功，因青年身周仿若时间停滞了的危险气场仍旧冰冷，动作上也未曾放松一瞬。

    “...”太宰治掐着他的脖子，看着对方平静的紫红眸子。

    森鸥外没有反抗，对太宰逐渐收紧的力道毫无察觉似的接着说着“你十五岁的时候......”

    “唔...”

    青年的力道不同以往少年之时，太宰治像是没有耐心听下去一般，右手拇指摁着对方的喉结下压，五指桎梏着森的脖子没有松手。

    “我十五岁的时候......我记得哦。”太宰勾起一抹笑，余留出的左手轻佻的撩起他的衬衣，抚摸对方的腰际。“我的初次差点葬送在森先生这样的人手上了，是森先生拒绝了我。很庆幸哦...不然我会恶心死吧。”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突然左手用力的掐了下森腰际的软rou，指下瞬间多出了青紫的痕迹。

    “...那时候，你太小了。”森有些吃痛，苦笑说。

    “如今就‘可以’了？......”

    太宰治突然嗤笑一声，松开掐着森的手“你叫我上这儿来，目的是这个吗？...”

    “为什么。”青年沉下了脸“你知道吧，我现在只想杀了森先生你哦。森先生也不是毫无准备吧，...这次的偶遇也是故意为之吧。”

    森鸥外抚摸着脖子，眼里沾染笑意。

    太宰治却感到了慌乱。

    “我拒绝...我拒绝你，森先生。”

    他不禁这么说着，像是喃喃自语般，脑海里想起森鸥外那时候冷然回绝的画面。然而神色分外冷静自持，如太宰治这个人平时的模样。

    “......即使知晓结果，我仍想要重复一遍。”

    森鸥外靠着起皮的墙面“要回来吗？太宰。干部之位仍为你留着。”

    “不会回来的，永远。”

    这话倒是分外肯定。

    森鸥外听着逐渐远离的脚步声，出了诊所。离得远远的看太宰治在前方道路上不紧不慢的从容背影，他的新大衣是卡其色的，裤子是米白色的，如此纯良的颜色。

    他走向了光明，穿上了暖阳的着装，沐浴在黄昏之下。

    然而，还是黑色适合他啊。

    森鸥外不禁慨然的想。

    ＊

    “太宰——你这家伙又跑哪里去自杀了！委托人可是递交了差评啊！不务正业的混蛋——”

    国木田的狮吼功太宰领略的次数数不胜数，本来平常都是把国木田随便应付过去的。这次太宰却没来由的把远离耳朵的电话贴近了耳际，回答了一句“啊，国木田君，今天的我没有自杀啦。”

    我去杀别人了，可惜没下得去手。

    太宰治不再听可怜的国木田絮絮叨叨的说教，果断的挂掉了电话。他在衣兜的右手手指缓慢的摩擦着，平复的嘴角显得有些漠然。

    “唔嗯——好久未见......”

    青年闭着眼，做了个懒腰。

    他不间断的顺着河沿走着，像是随意的野猫。轻轻的自言自语逐渐被所谓的殉情歌覆盖掉了。

    殉情——呀——一个人是不可以的——

    但是但是——两个人——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