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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在心中翻滚这四个字,终于捡起遗落的那块碎片——刚刚停留在脑内最后的画面,是mama笑着,只是她的身下,是病床。 身下的承托力忽然消失,徐望猝不及防,摔到地上。 耳旁还有三声“咚”,显然小伙伴们也都同样遭遇。 视野里慢慢透进些许光。 淡薄,皎洁,微微的凉意。 徐望抬起头,是月亮,被乌云遮去一大半,只剩下一条窄窄的边,挣扎着洒下微光。 什么太空舱,什么暗格,统统消失,现在的他们,在一个阴霾的夜幕底下。 钱艾没队长那么文艺,有一点光亮之后先看左右周遭,一看,就愣了:“这是……小雪的脑内?” 一座朱红大门围墙高耸的四合院,静静立在四伙伴面前,静静立在这荒野之中。 周围没有胡同,没有街巷,没有小路,也没有栽花种柳,这院子就像被从北京城最繁华的一环内,凭空移到这荒野里,又像哪个女鬼给投宿书生造的幻象。 院门很新,朱红色的漆,在微弱月色里,还能泛着光。 门前一对石鼓,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雕的什么,但鼓身没半点风化痕迹,仍雕纹清晰,颜色洁净。 吴笙第一个走到大门前,原本只是想近距离打量一下,无意间抬头,却愣了:“这有个监控摄像头……” 三人立刻凑过去,果然,一个防备性十足的摄像头安在门檐一角,正对着大门,谁来拜访,都绝对无所遁形。 四合院,配摄像头? “小雪一天天脑袋里面都想啥玩意儿……”钱艾彻底懵了。 吴笙抿紧嘴唇,正思忖着是敲门还是破门,大门却自己开了。 钱艾果断闭嘴,其他人也收敛呼吸,不发出任何动静。 门内,一面砖雕影壁映入眼帘,雕的是仙鹤立于松枝上——松鹤延年。 老北京的四合院,进门不是院,先立影壁,风水上挡煞,也挡小鬼,因为传说小鬼不懂拐弯,只走直路。 左手边过了门,才是真正的前院。 进了前院,那种分不清古今的违和感终于消失。 这就是一座修缮翻新过的现代四合院,没跑了。前院收拾得很干净,装修得也很简单,基本还保持老宅院的原貌,但门窗、各处细节,都已是现代工艺。 不知是不是夜色缘故,明明处处看着都新,都干净,整个宅院还是透着阴森。 前院一排坐南朝北的倒座房,古时候是给下人们住的,此时两个中年男人正在房门前下棋,一个晃着车钥匙,一个扛着修枝剪,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用来对弈。 小伙伴们蹑手蹑脚进入院内,没敢再往前,隔着六、七米远站定,静静看着那俩人。 像能感觉到视线似的,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来。 扛着修枝剪的男人先皱了眉,语气不善:“你们谁啊?” 话音刚落,四伙伴忽然同时收到一声“叮——” <小抄纸>:寻找池映雪。 四伙伴东南西北乱飘的心,总算捉到一丝方向。 虽然仍云里雾里,至少,知道任务是什么了。 眼看着男人神情越来越不耐烦,徐望连忙道:“我们来找人。” “找人?”另一位也跟着站起来,手指头上的车钥匙,仍哗啦啦转圈,“什么人?” 完全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该如何进展,徐望决定来个直拳,说不定能轰出什么线索呢:“池映雪,我们来找池映雪。” 车钥匙和修枝剪一起愣了:“找小少爷?” 四伙伴猝不及防,也傻了。 小少爷? 这里难道是……池映雪的家?! 第133章 等候 池映雪心底最深的噩梦, 在家里。 四伙伴忽然之间犹豫了。 这里藏着小雪最大的恐惧,或许, 也是他最不希望被人碰触的秘密。 拿着车钥匙的男人率先从呆愣中回过神, 进一步问:“你们来找小少爷是?” 拖长的疑惑尾音, 拉回徐望注意力,忙扯出无害笑容:“我们是他的朋友, 来找他……玩。” 给了个笼统得近乎敷衍的回答,不想乐了, 特高兴特热情地把他们往棋盘桌后的屋里请:“还从来没有小少爷的朋友过来玩呢,快进来坐……” “喂,”扛着修枝剪的不乐意了,瘦削的脸拉下来, 愈发的长, “这一盘还没下完呢。” 吴笙看一眼棋盘上的车马炮,就知道为啥这位不乐意了,棋势已经一边倒, 这位修枝剪大哥稳赢。 “你这人,是下棋重要,还是少爷的朋友重要, 分不清深浅呢。”车钥匙白他一眼,回过头来看向四人, 又热情洋溢的,“我是池总的司机,姓张, 那是老彭,拈花惹草的。” “园艺师傅。”瘦削脸咬牙切齿给自己正名。 四伙伴不关心他的职业,他们更关心司机口中那个池总。 是池卓临?还是……池映雪他爸? 实在无从判定起,池映雪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情,他们对他社会关系的了解,只有一个池卓临。至于家庭组成,父母情况,全是茫然。 张司机也压根不听徐园丁的抗议,直接打开房门,把四个人请了进去。 虽是坐南朝北的倒座房,可房内收拾得很整洁,空间也很大,摆着一组看着就十分舒服的沙发,茶几上放着新鲜的水果。 这是个会客厅,想来半天的时候,应该是宽敞透亮的样子。 只是现在,光线和外面一样暗,不,比外面还暗,稀薄的月光透进窗来,亮度又打了几折,必须瞪大眼睛,才能看清地板和家具,不至于磕碰着。 “呃,张哥,”钱艾客气地朝对方笑笑,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清,“这屋里……能开灯吗?” “哦,”张哥也朝他笑一下,带着点抱歉,“恐怕不行,这里没灯。” 钱艾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没灯?” 张哥点头,神情特别自然,似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对啊,没灯。” 刚坐到沙发里的徐望和吴笙对视一眼,而后徐望倾身向前,客气地问:“张哥,是这个房间没灯,还是这里都……” “整个宅子都没灯。”彭园丁进来,有点不耐烦,似乎嫌他问起来没完。 司机瞪他一眼:“吃枪药了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不招人待见的臭脾气。” 彭园丁一开口就被怼,郁结于胸,果断放弃进门打算,转身坐回门口棋桌,自己和自己下! 司机这边说完园丁,便在四伙伴对面的沙发里坐下,又换上热情好客的笑容:“我们家不安灯的,晚上嘛,就应该黑着呀。” 徐望定定看着他,却没瞧出任何破绽。 不是故意搞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