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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为何这般执意留在齐国,留在我身边?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再三揣测他的目的。 我偏过头看到刘相正举杯邀我,便执杯回敬,人影重重中一不小心望见了他眼底的得意。 莫非夏寻是为了我手中的关于刘相叛国通贼的罪证? 我再抬眼望去正好看见夏寻与刘相隔桌相望,二人相视一笑,颇有计划成功的喜悦感,看来是被我猜着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关心,无非就是你贪图我的财,我贪图你的貌罢了。 我回首望向寒珏,见他正双目灼灼的望着我,我向他招了招手,他便立刻跑了过来,我腾出身边的空让他坐下,小声道:“我们去后花园转转吧。” 寒珏轻轻点头。 宫中的所有树木都被宫女挂了彩带和灯笼,一片喜洋洋的气氛。 我与寒珏并肩而行,谁也没有言语,四周宫人也寂寥,一片安静。信步而行,行到熟悉的荷花池时,听到有宫人的悲泣声混着北风呜呜传来。 我与寒珏都停了脚步,隐身在假山后面,但听到宫人哭道:“大殿下,奴才您死的冤!当年您被刘妃陷害说您与二殿下有□□之事才使您含冤而死,您与二殿下之事真的不是奴才说的,你要是泉下有知就去找害死您的人,千万别再来找奴才了……” 我如五雷轰顶一般定在原地,皇兄是被人害死的!皇兄是被刘妃害死的!尽管我知道皇兄与刘妃素来有矛盾,但我也从未想过她会害我皇兄性命!我又凝神听去,希望能听到更多的信息。 那宫人又烧了几张黄纸:“奴才之前伺候您十几年,还望您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再来奴才梦里了。奴才也知道您牵念二殿下,二殿下他很好,只是从您死后二殿下做事越发颠倒起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揪着宫人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皇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宫人早就吓得面目发白,双腿抖着使不出力气:“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单手提着把他浸在荷花池中,等他快要窒息时再提上来问道:“我问你,我皇兄是怎么死的!” “二殿下,奴才真的不知道!”还是不说实话。 我复把他摁进荷花池,发狠道:“说是不说!” 宫人双手挣扎,将我衣角扯掉一块,我望着他手中的那块碎步,开始有些明白了:皇兄是被人溺死在荷花池的! 宫人终于开始求饶:“奴才说……奴才说……” 宫人依旧站在荷花池中,荷花池中的薄冰因他方才挣扎裂开一大大缝,像是要把人活活生吞下去。 “说吧!”我望着他。 宫人打着哆嗦努力回忆往事:“其实当今圣上与刘相早就认识了。” “在我认识今上之前?” 宫人小心答道:“是。” “这与我皇兄何干?” 宫人打了个喷嚏继续道:“奴才曾随着大殿下出宫办事,于无意中曾遇见刘相与当今圣上,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计划,这才为后来大殿下的死做了铺垫。” “他们在计划什么?” “这个……”宫人有些犹豫。 “说!” “当今圣上是先皇遗落民间的皇子,刘相在偶然中遇到来长安认亲的圣上。二人便筹谋着要逼宫篡位。此事被大殿下知道了,此后便一直四处搜集刘相二人造反的证据,直至那日咸宁殿中救殿下才暴漏了自己……” 原来如此,一切原来如此,我与戚容与长街上初遇看似是无心,其实都是有意为之,戚容与在我府上的种地种花,表现的无所贪图,原来都是为了博得我的信任!他算准了我会对他动心,他算准了我的懦弱! 原来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有意为之! “戚容与果真这般狠辣!”心皱成一团,有难以名状的痛苦自心中升起,我松开了抓着宫人衣领的手,抹了把眼泪:“你回去吧。” “二殿下,你一定要杀了戚容与与刘相为大殿下报仇!”宫人却不舍得离开了,一个猛子沉到荷花池底不见了踪影。 “皇兄,我对不起皇兄!”此刻失了理智,说不出别的话,嘴里只重复着皇兄,对不起几个字。直到今上御驾前来。 第22章 夏寻跑到我身边将寒珏隔开,解下外袍披在我身上,拧了拧我衣袖上方才沾的水,关心道:“冷吗?” 我推开夏寻,恨恨的望着端坐在辇车上的戚容与。 身后的宫人望着湖面漂浮的尸体立刻喊了一句:“有尸体!” 一片慌乱,戚容与却从容的屏退众人,寒珏、夏寻就算不愿也只得离去。 戚容与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不服输的直视过去。 许久,今上才笑道:“皇弟怎么了?”说着便来到我身前。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掐住他的喉咙,眼睛发红:“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皇兄!” “我没有害他,是他自己不知死活要逆转朝局!”戚容与的眼睛也有些发红了。 “是你们妄想逼宫!”我怒道。 戚容与反而笑了:“妄想逼宫?那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怎么活过来的!我从小就被人骂是野种,我娘被骂是个□□,这一切难道不都是拜你那个父皇所赐的吗!”提起往事,眼圈有些泛红:“我娘临死前还念叨着那个负心汉,是你父皇负了我娘一生,我难道不该恨吗?!” 头一次听说这些,我有些发怔,想不出一句该说的话,戚容与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的好弟弟,若是没有我,说不定你也是这荷花池中的一个鬼魂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我有些疯癫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你想得美!你皇兄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太蠢,可你就不同了,你虽然也蠢,但好歹还有这张脸。夏寻、寒珏可都爱惨了这张脸。”说着便要轻薄起来。 我猛地松开他,往后急退两步:“放肆!” 戚容与大笑起来:“是是是,是我放肆。” 我转身道:“你既然为你母亲报了仇,接下来该我为皇兄报仇了!我会不择手段的为我皇兄报仇!” 戚容与收起笑:“好,孤坐在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上等着你报仇!” 我裹紧夏寻的外袍,大步往宫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道:“今日那几口箱子里都是陛下昔年落在我□□的东西。今日全都还了你,你我之间也算两清了。” 回府后又过了两天,也就是大年初三,皇长子出生,寒珏忙东忙西高兴着做舅舅。 我枯坐廊前看夏寻与宁风、息雨说东说西。 夏寻拿起一块冰琉璃送到我面前,满脸期待:“你瞧瞧这块琉璃好不好看?” 我不愿打搅他的兴致,便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