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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来猜去最费心思。”顾陶撇撇嘴。 “那你想修何道呢?” “我修我道,他修他道,何必一定要有名字?反而落了下乘。随喜而道,不是更妙?” “你呀……”容与知道顾陶一向乖张,这话说得原也在理,只是自己新辟道法,相必比以前多费上许多力气。“你打算何时出发?” “三日后。正好那些采办鲈鱼的人也要离开,我们便随他一起去盛京,然后再转去春江花月间。” “只是这阵法,真的无法子可解了吗?我们在此处待了许久,这里的人也多番照拂……”顾陶手中拨弄着蓍草。 “这阵法……”顾陶欲言又止。 “搭上这许多生灵,设阵之人……你,是在怀疑那个道长?”容与有些明白她刚才为何要打掉糕点了。 “不是怀疑,是确定。所以哥,长点心罢,你这样子,meimei我很不放心啊!”顾陶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我与他下棋,见他棋风稳着,眉间清风,不像如此歹毒之人。” “哥——你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何至于如此维护他?”今日的容与话比平时多了不少,顾陶倒是颇感有趣。“不过哥,你最好不要与他来往,这人刚刚说不定就是要毒死你,让你成为下一个献祭的。” “他不过二十左右,你怎的对他偏见如此之大?”容与递给她一杯茶。 “偏见?”顾陶叉着腰,“哥,你是被他灌了迷幻汤吗?他是寒山寺的道长,还是下一代掌门继承人,不过二十又如何?这也不能说明他与此阵毫无联系啊!” “那你如何说明他与此阵有干系呢!”容与逗她。 “直觉。” 容与轻摇头,每次顾陶说不过他便用这样的理由来回答。“我记得中曾记载过一种削弱血阵运行速度的法子。”中记载:血邪之阵,以浮屠之阵最为厉害,可以至纯之灵力削之,虽不能解,但可暂缓其速,不至猖狂之极。 “不行,我不同意!”小红在一旁睡了许久,被她这一吼,惊得立起了身子。顾陶一见他这样子,轻轻戳了他一下。 “我这些年修回了一小部分灵力,用在这上面,也算得归其所。”容与语气依旧平静,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顾陶知道哥哥决定的事情,谁也拗不过他,只得道:“好罢,只是不可全用了,你的身子再没这一小部分灵力护着,那可真是弱不禁风了!” “我知道分寸。饭在锅里温着,你去用一些罢!” “我吃些糕点便可。”顾陶拿起松糕,去自己房里了。 当天深夜,万籁俱寂,待寒山寺钟声敲过之后,容与和顾陶一同来到山顶。一团蓝色光环笼罩在容与手中,他向外抛去,罩在寒山寺顶,那光团变白,与寻常的云雾看起来并无差别,只是有些浓郁。他脚下有些不稳,顾陶记住了那道士的模样,在心里将他划入了黑名单。她扶着容与,慢慢下山。 颜安藏站在山门口,看着他们离去,袍袖一挥,将那团云收进了袖中。月色清明,他站在月光里,与月色融为一体,像极了屏风上的仙人画。只是那仙人,眼神哀伤,眉宇间有淡淡的黑气。 这三日,顾陶也没闲着,成日去那四兄弟跟前晃悠,此去盛京,须得找个熟门熟路的人带着,否则一路上不知要横生多少事端。顾陶心里这样打算着,便和小红演了几出戏。那些人要找的,是赤练王蛇,由那星盘指路,她便时常出现在他们身边,让小红在旁边晃悠着,又十分不小心地摔坏了他们的星盘。小红每每逃出来之后,依旧缠在她的腰间,那群人本是随着采买队来的,寻不见蛇,又到了回京的日子,见赤练王蛇总在她的身边出没,便将她也随身带着,就权当星盘之用。她又央着将容与带上,他们也没反对。 除了换洗之物外,容与便只带了一副棋盘,顾陶只随身带着佩剑和。沿途并没甚么美景,反而见到一路逃难的人,灰尘蔽天,草鞋敝衣,神色枯黄。容与脸上神色依旧如常,顾陶依旧没心没肺,吃着糕点,聊着闲天。 那群盛京的贵女们,见到这副苦境,必得是长吁短叹,一番娇泪,似她这般的,这些人倒是从未见过。 “喂,你这妮子,也太冷心冷意了,如此景况,你竟然还吃得下去,安得下寝!”穆起连正眼都没瞧他,这几日冷言冷语的,顾陶也都习惯了,没去理他,等他自个儿没趣了,便会自己安静了。 “你看你,长得又不怎么样,人又瘦小,到了盛京能作甚?” “诶,我说你,怎地如此无趣,我跟你说话,你十句理不了我八句……” “静!”马车外喧闹混乱,顾陶做了个手势,叫他安静,穆起被她的气势镇住了,一时愣住了,穆厉和穆山在一旁看着,只是笑着品酒。容与平日里话甚少,那群人见他虽然生得谪仙气质,但生冷勿近,便独独地僻了一间马车给他。 “停车。”前面有人叫嚷着,马车陡然停下,车上的人都往后面仰了仰。此时已经到了盛京,顾陶伸了个懒腰,背着包裹,一跃而下,容与也跟着下来了。 “你……还没到春月呢,你怎么自个儿下去了?快些上来,別误了时辰……”穆起道。 “你好烦啊——”顾陶忍了他一路的啰嗦,此时都发xiele出来。 “你、你竟敢如此同小爷说话,是不要命了吗?”穆起拿起剑,跳下马车,在街上与她打了起来。这几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又常常打坐,练习心法,身体也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穆起见她周身没有甚么灵力,原以为这丫头不会甚么功夫,便只是吓吓她,谁曾想她招招凶厉,直指咽喉,渐渐有些落了下风,他将灵力聚于剑上,顾陶不敌,败下阵来。 “哈哈哈,便教你如此猖狂,如何?叫我三声爷爷,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他神色张狂,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顾陶不回答,想拿手握住剑,容与却先上手了,可身后有伸出来一只手,只用一只竹萧便敲断了剑,穆起脸色一变,还想上前去拼一拼,却被穆厉狠狠拉上了车,三兄弟少顷便离开了此地。 “大哥,你作甚?我要上前与他拼一拼,男子汉大丈夫,有甚好怕的?”穆起愤愤不平道。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看样子不过是个道士,长得那般娘,像个姑娘似的!” “我说你眼皮子浅,便不要乱说,那人是寒山寺的道长,颜安藏,颜家人。” “颜家人?大小姐也姓颜……”穆厉冲他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颜安藏是被捡回来的,跟了颜家的姓,却没流着颜家的血。那颜家二房,多年来无所出,便将他养在了膝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