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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起火

    

后院起火



    爱日惜力又被提走了,一起被提走的,还有绿谷出久。

    普通课陆续撤离,至于高一的英雄科A班B班,被派去巡逻,三人一组围着食堂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大门口。就见水泥司老师一个人拿着对讲机,嗡声嗡气地同时与七、八个人对话,根本没空搭理他们,只转头对着他们指了指后方的一大排桌子,于是一群人各自找地方坐下。饿,且无事可干,只能正大光明地偷听。

    ……

    “我是灵质,已经排查完现场,目前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午夜还未回信,狙击受伤严重,暂时没人排查校外。”

    “普雷森特呢?”

    “被警方借调到其他区了,没消息。”

    “三食,你不认识敌人吗?他没有饭卡也没有铭牌,怎么还让他吃上饭了。”

    “他来得早啊,而且一句话不说,隔着玻璃就对我伸手,我还以为他饿过头了发脾气,立马塞给他一份饭,没带卡就算了呗,我哪次也没和学生要钱,他还跟我说【我不吃猪排】,我就又给他换了一份饭……唉……”

    “他是崩坏个性,是要杀你!”

    “我说了我以为他饿过头,你们几个哪个不是大胃王,饿的两眼冒火时,态度也没比敌人好。”

    ……

    眼见就要吵起来,水泥司摇摇头,拿起传呼机率先出去,还顺手拉上了门。

    眼见老师走了,大家安静了几秒,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又要停课吗?”叶隐透问。

    “不会,最近不太平,敌人到处袭击,呆在学校更安全。”八百万百回答,沉稳冷静的态度安抚了很多人。

    合宿也是,usj也是,还有这次。

    她现在已经渐渐习惯,敌袭就是这么突然,会发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敌人不会管你是否吃饭睡觉,也没那么好心让你休息,他们的目标是……

    对了,敌人的目标是什么?一遍又一遍地袭击雄英,不是为了杀人,难道是为了……宣传招人?

    八百万百心中咯噔一声,凤眸紧眯。

    不知不觉间,她就在玩刀了,那是一把拇指大小的锋锐刀刃,贴着她的手指翻来覆去的转,随着思考越转越快,闪烁着冰冷的银光。

    “你不怕划伤?”叶隐透的声音远了一点,明显往远处靠了靠。

    “唔,”八百万百回过神,黑漆漆的眸子重新亮起光彩,看向手里的刀片,“看惜力玩的很帅,逼着她教我的……”

    叶隐透“咦”了一声,她从来没见过爱日惜力玩刀片,但是莫名就觉得这种危险品和八百万十分不搭。虽然大小姐才是各种危险物品的制造者……

    但是,等等,“逼着”?这个词是不是哪里不对,话说爱日同学也会有“被逼”的一天?……无法想象。

    八百万百手指一停,稳稳夹住刀片。因为个子高,她的手比寻常女生要大,手指也更长。和爱日惜力比,更是大整整一圈——她们以前手对手比过。

    “我看起来很脆弱,很容易受伤吗?”

    她忽然问,又自言自语道:“总感觉被小看了……

    叶隐透不知为何忽然一抖,默默缩了缩身子。救命,大小姐你……冷静。

    不是每个人都是爱日惜力!完全不必和她比!都和她比……那还能活吗?

    “真的,绝对没人小看你。”她弱弱道,

    八百万百转身,看看轰焦冻,又看看爆豪胜己,还有常暗踏阴、上鸣电气,他们都没有太紧张的感觉。

    其实她也没有太紧张,如果怕死,她就不会当英雄,她从一开始就清楚,她的选择是怎样的残酷,很可能会倒在任何一刻。

    “叶隐,你知道吗,我曾经去过战地,不过没和爱日惜力说实话,回来后黑了一大圈,还骗她我去沙漠徒步了。”

    八百万百小声笑着说,双手搭在一起,文静而淑女。是的,她很确信,她就是被爱日惜力小看了,哪怕是以关心爱护的名义。但是没关系,她不会认输的。

    咦咦咦?这个话题的走向……

    叶隐透隐约觉得不妙,大小姐身上这股燃烧的气势,为什么她感觉很害怕?

    “其实也没什么。”

    八百万百直起身子,笑容明艳,“反正跟她说再多她也不会信,那家伙根本不听解释,所以我只能换种方法……”

    她忽然站起来,转身大声喊:“爆豪胜己你听着,我们认真比一场!运动会,我会不择手段赢过你!”

    哈?叶隐透抓住头发,目瞪口呆!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纷纷转头,这是怎么了,八百万百给爆豪胜己下战书,还扬言“不择手段”?

    爱日惜力快回来!你的后院起火啦!

    爆豪胜己转头看她,心情不是很好地回答,“随便你,能走到我面前再说。”

    爱日惜力肯定会疯,还不够麻烦的。

    啧,这么一想,最好千万别遇上她。

    爆豪胜己往旁边瞥了一眼,略过不重要的战渣五,直接看向轰焦冻,而后者脸色冷峻,明明余光也瞥过来了,却仿佛根本没放在心上。

    运动会……擂台战。

    轰焦冻,平常的对练对象是安德瓦,冰火对冲,每次都可以全力以赴,训练出了能瞬间冲倒一栋三十米高楼的超级放出量,但是坏处也很明显,他只和安德瓦对战——两人差太多,耍任何技巧都没用,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是输。只要安德瓦发动攻击,轰焦冻就会输,导致了他习惯一击定胜负,战斗技巧——不是不足,而是很差,差到只能碾压。

    所以轰焦冻,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对手,除了那个作弊的傻逼,就剩下……爱日惜力。

    “哈哈,你有想过怎么打败她吗?”

    看着八百万百,爆豪胜己忽然问,问完自己先笑了,就好像被自己乐到。

    ——他说的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爱日惜力。

    A班震惊:原来爆豪你这么有野心,竟然还想打赢爱日惜力,听这语气仿佛还觉得自己一定能赢?!

    爆豪胜己把他们的表情看得明白,却根本不在乎。

    平时,爱日惜力对他不用全力,他也对她手下留情——就是玩而已,所以他真的很烦他们大惊小怪。

    换句话说,打打闹闹的次数越多,他们也更明白彼此的承受力,相处起来也就更加肆无忌惮,或许以前他还会有心理压力,不敢完全释放个性,但是对着爱日惜力,他没有这个顾及,就算个性失控也没关系。

    还是那句话,能把个性玩出花是代表他技巧好,并不代表他不能暴力碾压,轰焦冻能冰冻一栋楼,他也能把一栋楼炸的稀烂。论爆发力,在场的全都得给他跪下叫爹。

    “哈,真放开了打,随便你们用什么方法——手段用尽,一起上,也就那样。”

    他手指向上——又向下,那么一挥,目光扫过全场,只在轰焦冻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不是挑衅,完全是不屑。

    b班有人当场就要掀桌子,喀嚓喀嚓犹如金属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却被藤蔓死死摁住,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盐崎茨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抬起头看过去,立刻吓退了铁哲彻铁的冲动,但在不知底细的人眼里,她优雅气质,袅袅婷婷,静谧的像画,简直是活着的淑女范本——前提是无视她那头如蛇狂舞的绿发。

    “真是目中无人,难道这就是你们A班的特色?”物间宁人拍了拍手,金发在阳光下是流动的黄金质感,眼睛颜色却浅一些。“不过没关系,偶尔看个笑话,有利于身心健康。”

    B班众人很无语,纷纷吐槽盐崎茨摁错了人,就应该让铁哲彻铁冲上去,至于物间宁人,你冒出去干什么?和爆豪胜己单打独斗?

    唯独角取波尼左看看、又看看,她是国际交换生,对日语不太熟,一脸好奇地抓着旁边的人问:“笑话?什么笑话?”

    “就是他,爱日的亲哥哥!”

    芦户三奈突然惊讶道,虽然她早就知道爱日惜力有个哥哥,但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见到真人,感觉很像,但又不是特别像……怪怪的。

    “我是物间宁人,不是谁的哥哥。”

    物间宁人却忽然冷下脸,礼貌又异常冷漠地看向芦户三奈,“同父异母,从父亲那里获得的染色体不同,血缘很远。”

    关系这么差?一群人头冒问号,同父异母的兄妹,再远也远不到哪去啊……

    “哐啷”。

    轰焦冻忽然站起来,动静极大引发了全场关注,却一言不发,浑身冒着冷气向外走去,脸色差到了极点。

    “欸?”尾白猿夫吓了一跳,赶紧把横在地上的尾巴抬起来,给他让路。

    A班同学们已经习惯了轰焦冻的特立独行,B班却还是有点好奇,那可是安德瓦的儿子,还是难得一见的帅哥……

    “他怎么了?”丽日御茶子问,目光从轰焦冻的背影上移开。

    “不清楚……”耳郎响香低声说,看向八百万百和爆豪胜己,那两人全都盯向物间宁人,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善。

    “但能让这几个人一致对外,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

    食堂后面的有个小厨房,除了冰箱冰柜还放了一张大桌子,相泽消太把搁在上面的菜板移开,绿谷出久又找了两条椅子,就这样开始了简陋的开会。

    但对我而言,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生气——绿谷出久坐在我对面,身边是相泽消太,他刚刚安慰了绿谷,拍了他的肩膀,但是对我除了一句“爱日你和绿谷跟我来”,一句也没多说。

    这一刻我明白,吃醋这种事是没有理由的,跟理智没关系,什么都讲不清,但它确实存在,就是让人生气,让我越看绿谷越不爽,特别想给他一顿暴揍。

    但这对绿谷不公平,他做错了什么?什么也没有。相泽消太也没做错,他只是做了身为老师该做的,而我不想要师生关系,所以他没有安慰我。

    是该这么解释吗?

    一个声音说:对的,他就该远离你,除了上床,你还能给他什么好处?

    一个声音说:别倒贴别倒贴!一定要忍住,谁先说话谁就输,千万别倒贴!

    我盯着桌子上的刀痕,无法化解心中的烦闷,最后只能不去想也不去看,屏气凝神,放空大脑。

    “绿谷,你先讲讲发生了什么。”

    横刀一斩坐下后率先开口。

    其实他现在很开心,还好这次留下的是相泽消太,性子直也不会想太多,很容易应付。

    “我当时在上厕所,忽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出去就看到那两人站在拐角……他们看到了我……”

    绿谷出久坐下后,眼神一闪,想起死柄木弔那个充斥着强烈恶意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喉咙,“然后阿力的胳膊就传送到了我脸上,摸了我的……”

    “是攻击!”我没好气地打断,“攻击!”

    绿谷出久一滞,点头。

    实际上他也说不出来口,那所谓的攻击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摸下去,顺着领子一把拽烂衣服,衣服扣子崩了一地,还被她指甲尖戳一下rutou……他都懵了。

    这种事,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总之,敌人走后他贴着墙发呆,缓了好几分钟,才脚步虚浮地跑回餐厅。

    横刀一斩长长的“哦~”了一声,看向绿谷出久那红的滴血的耳朵,又目光落至后者破烂的校服,若有所思。

    “所以……爱日惜力,你为什么要撕敌人的衣服?”

    他的疑惑非常真实,演技也登峰造极,但我懒得去分辨他的目的,也不准备解释太多,大不了就认了——

    我就是想调戏敌人,怎么了?

    法律规定我不能揩敌人油了?

    我瞥向绿谷的衣服,他的脖子上还沾着糖粉——为什么不擦,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不会痒,就喜欢这样晃来晃去。

    “因为——”

    我开口,然而暴脾气上的太快,一开口就控制不住,瞬间个性发动,增强至二十倍,音爆响起,五米之外墙壁哗啦啦倒塌,弥漫起阵阵烟雾。

    “——我乐意。”

    我放下手,一字一句地说。

    不管他们信不信,其实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并不想恐吓任何人。

    相泽消太终于看过来,绿谷出久也白了脸,两人近乎同步地绷紧了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相泽消太眼珠微微泛红。

    “别激动,你激动什么。”

    横刀一斩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布擦了擦刚刚落上去的灰尘。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沟通能。”

    说完他戴上眼镜,伸手要拍,而我骤然扭头,同时余光瞥向他的脸,他却依然把手落了下来,正中我的头顶。

    “拿开。”我说。

    “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怎么想,”横刀一斩挪开手,意有所指,“解释很重要。”

    这听起来像句人话。

    我眼神动了动,决定稍微辩解两句。

    “底下都是同学,我没法在他们头顶上拽断敌人的手,太血腥了。”

    “有条件就该动手。”相泽消太却说,声音很沉,“这种敌人留着是祸害,他还会再来,下一次就不一定以你为目标了。”

    “对啊,”横刀一斩点头对相泽消太表示认同,对死柄木弔的生死毫不在意,“那可是敌人,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更何况拽断胳膊也死不了,怎么拿出你打嗜血肌rou男的架势,眼珠子都给他打出来。”

    绿谷出久假装自己是透明人。

    “都说了底下有同学。”

    我收敛力量,突然觉得没意思。

    死柄木弔前几天刚把我扯成四五块,任何人都不可能觉得我俩关系不错。

    ……哈,我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我竟然觉得我和死柄木关系不错。

    但死柄木可真不一定这么想,没准也和治崎廻一样,只是缺一个杀我的机会。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倒也不是颓,而是无聊。因为我很清楚,他杀不了我。

    而我能干掉他,他能袭击雄英,我也能袭击他,甚至都不用带人,只要他敢出现,我就能把他烧个一干二净。

    ……就是那个空间传送洞,有点麻烦。

    我盯着虚空,突然觉得真的很无聊,大家都很狂妄,动不动就想改变世界,要么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不就是因为有个性吗——死柄木弔,治崎廻,绿谷出久,欧尔麦特,相泽消太——如果没有个性,大家都是普通人,安安静静地互不认识,多好?

    可惜,这是个性社会。

    强大,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你认出绿谷了?所以没动手?”

    横刀一斩还在追问,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没认出来。”

    我冷淡地往后靠了靠,双手环胸。

    “摸过折断的肋骨吗?隔着胸口往下按,嘎吱嘎吱,好玩的很,像握雪。我本来打算把敌人肋骨折断、挖出心脏,但是绿谷心跳太快,敌人也是活人,我不忍心。”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调,绿谷出久却抖了一下,一瞬间从脚底冻到头顶。

    他早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不管是暧昧还是摸胸,百分百是他的臆想。

    但是……果然还是被讨厌了。

    他又合拢了一下衣服,抓着破破烂烂的校服下摆,十分消沉地抿了抿嘴。

    我目光移过去,与横刀一斩对视,就像凝视着深渊,只看一眼,就从心底滋生出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还是微笑,就像一切都明白,一切都包容,但那只是一张面具,我知道他很不满意,他讨厌我优柔寡断,希望我开启上帝视角、放弃儿女情长。

    如了他的意,对我有好处吗?

    没有,一丁点也没有,非要说有……就只有虚假的抚慰罢了。

    现场安静了很久,只有冰箱嗡嗡工作,窗外传来鸟叫声,恍如隔世。

    “好吧,我也不忍心。”

    横刀最终打破平静,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点。

    他往旁边瞥去,“如果事事都让你们这些小孩去做,还要我们大人干什么……对不对啊,校长大人?”

    “你说错了,横刀君。”

    根津从专属的直升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捏着一只烟,白绒绒的耳朵颤了颤,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老夫可没看出你哪里不忍心,虐待幼崽可是犯法。”

    “校长,灭烟。”相泽消太提醒。

    哎呀,忘了。根津掐灭了烟,虽然在座的两只幼崽都不会被区区香烟伤害。

    它把烟丢进垃圾桶:“先谈正事。现在校外没人探查,警察也去支援受袭严重地区了,所以我启用了六千只仿生鸟,你们都注意一下,别干不该干的事。”

    ……不该干的事?

    我发现根津正在看我,鼻尖轻轻耸动,露出一种似乎是笑容的诡异表情。

    呃,动物嗅觉灵敏,根津这种异类……横刀一斩身上不会还残留着我的气味吧?

    越想越不妙,我没忍住又瞥了一眼相泽消太,却把他的目光捕了个正着,同时瞳孔一缩,互相吓了一大跳。

    “我饿了,走吧,陪我去吃饭。”

    我站起来,谁也没看,直接往外走。

    “欸?!等等我!”绿谷出久一愣,立马跳起来,慌乱之间被桌子腿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却被相泽消太扶住。

    “谢谢相泽老师……”

    但是这扶人的力道是不是大了点?

    出于某种直觉,绿谷出久大概明白了一点——但是这很荒谬,爱日惜力怎么会看上他呢?他这么平庸,连个性都是别人的,容貌算不上好,身材也一般,不有趣也不幽默,和爆豪或者轰焦冻没得比,从小到大别说谈恋爱,甚至都没有女孩子主动和他说过话——相泽老师就算吃醋,也不该吃到他身上。

    再说了,相泽老师一看就不是爱日惜力喜欢的类型,嗯,一定是错觉。

    “阿力,等等我啊!!!”

    绿谷出久头也不回地跟着跑了。

    “哈~”

    根津和横刀一斩同时笑出了声,一个有多真心,另一个就有多么假意。

    横刀一斩摸了摸下巴。

    太可怕了,OFA的继承人跟在AFO的继承人身后跑,俯首称弟,甘拜下风,甚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颠覆了高阶个性“一山不容二虎”的特性。

    太可怕了,这比把欧尔麦特拐上床还吓人——当时某人一掀被子露出一个光着腚的欧尔麦特,差点把他吓死。

    讲真的,横刀一斩一点也不开心。

    “欧尔麦特选他做弟子真的好吗?”

    “当然好,绿谷很棒。”根津点头,看戏太有意思,它意犹未尽。

    “夜眼选了通行百万,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太多时间留给绿谷成长。”

    相泽消太开口,没了爱日惜力,他终于变得正常起来了,也终于敢正大光明地看向她刚刚坐的那个地方。

    “夜眼?”横刀一斩轻笑,“他又不是欧尔麦特,他选的不算数,你就是让爱日惜力去选,她也不会选通行百万。人只会把机会留给自己的【同类】,其他人再合适又怎样,算个屁啊!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情不自禁地大笑——你看看,连欧尔麦特也有私心!

    根津也跟着狂笑,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充斥着癫狂,反而显得相泽消太十分多余。因为太过正常,所以格格不入。

    “算了算了,当着小辈失态可不行。”

    横刀一斩笑完叹气,从口袋里掏出烟给根津点了一只,眼睛里还有几滴泪。

    “哎呀,原来你也在乎这种东西。”

    根津接过烟,稍微变大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它知道——虽然有一部分是猜的,但是它决定装傻,不说,只看戏。

    这与袴田维有关系,至少占80%,反正它不是人类,生活在一个全是傻瓜异类的环境也挺累,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当条鱼,七秒就忘,想必更幸福。

    至于剩下的20%,它研究过爱日惜力,她跟AFO完全不同,不可能变成大坏蛋——哪怕有人逼她,她也会想办法把那人干掉,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哎我好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同类。”

    根津叹气。它就没有。AFO也没有。欧尔麦特找到了绿谷出久,算是幸运。

    “她可能会选爆豪胜己。”

    相泽消太真的思考了一下。

    “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横刀一斩翻了个白眼,就差举个牌子上书:【他不配】。“爸爸我绝不同意。”

    根津嚯嚯笑:“你入戏太深了。”

    横刀一斩不服:“那能怪我吗?”

    根津:“哎,的确不能,毕竟……”

    相泽消太终于察觉了不对,“你们在说什么?”

    这一次没人回答。

    横刀一斩耸耸肩,起身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就走,毫不留念。

    等他走了,脚步声都离去,根津才慢悠悠地问:“相泽君,你不去吃饭吗?”

    相泽消太没回答,几秒后,他摇了摇头,闭上眼,趴在了桌子上。

    “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根津又吐出一个烟圈。

    相泽消太也是它的学生,只是它更喜欢袴田君,感情的天平从来都不平衡。

    “对不起,相泽君。”它道歉,落在相泽消太的耳朵里,这声音残忍且轻。

    “如果还想离职,这一次,随时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