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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使得我在之后很多年里一直都内疚万分,许凡死后,我时常跟张以昂提起这个人,张以昂也是直到许凡离开的时候,才说自己最对不起的人是许凡。 而我经历过了许多的事情之后,才知道,其实活的最幸福的人是我,而我总是以一种自己不知道的姿态,被人捧在手心里保护着,却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做好了早点本想叫许凡留下吃早点的,但是张以昂却将许凡给送走了。 我问张以昂为什么就这样送走了许凡了,许凡不是他的合作伙伴么,为什么跟他的关系还是好想不大好的样子。 张以昂什么都没有说,他总是这样,不想说的,就闷声不吭,而且再想问,就什么也问不出了。 江禁的烧退了,但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早饭是我端进去给他吃的。一夜的情伤,自责,病痛折磨,让江禁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以前看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狮子,现在看着他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颊,干燥的嘴唇,都让我心疼不已。 我不是个悲天悯人的人,可是看到别人难过的时候,我许多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难过的。 “吃点东西吧。”我将清粥端到江禁的面前。 江禁维持着昨天的坐姿,双手抱着膝盖,紧紧的蜷缩了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自闭,孤独的孩童。他微微的看了我一眼,嘴里的声音异常的嘶哑,他说:“怎么办?” “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再说。”我说。 江禁似乎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在我的强迫之下,他还是些微的吃了一些清粥。 后来,江禁又睡着了。 我就到了外面的客厅里跟张以昂以为在一起,看着江禁跟公孙羽这样,我突然觉得就算张以昂没有说喜欢我,对我依然还是以前的态度,只要我们两个依然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也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有时候想想难免也会觉得庆幸,我是张以昂的儿子,而非跟他无亲无故的人,这样的话,就算是张以昂不喜欢我,我也依然有这个名义留在他的身边。而等他老去的时候,我依然可以服侍他的左右。 我跟张以昂说了江禁跟公孙羽的事情,张以昂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偶尔点头唔上几声,然后便更加紧紧的抱着我。 “我很庆幸,我是你的儿子。”我靠在张以昂的怀中说道。 而就在我说儿子那两个字的时候,我却感觉到张以昂颤抖了一下,很轻很轻的一下颤抖,就好似一尾羽翼落地一般,难以让人察觉,但是我感觉到了,很清晰的感觉到了。 我知道,张以昂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我,但是他是那样的不动声色,那样的精心掩饰,我无从问起,我也不知如何问。 我只感觉,我的心里有一种不安,就好像是一根该死的藤蔓,缓慢的生长着,然后渐渐的盘绕在我的心头,一下一下抓紧了我的心,让我有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我想问,但是我没有问,我知道想要从张以昂口中知道任何他不想说的事情,那是根本就没有可能的。 可是张以昂却开口说了,他睁着漂亮的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吻上了我的唇,轻点点水般一个吻过后,他说,“我隐瞒了你很多事情,但是我深信,那些事情,是你可以不知道的。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责怪我,但相信我,那绝对不会是现在的。” 张以昂说的很诚恳,我无言反驳,只能低低的应了一声。 江禁后来大概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离不开公孙羽,憔悴的穿上了衣服,走到了客厅里面。 “我要去见公孙羽。”江禁看了张以昂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 “现在?”我看着江禁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由的有些担心。 “嗯,我怕来不及。”江禁有些忧愁的说道。 “那我陪你去。”我说着站了起来,同时看了张以昂一眼,张以昂没有反对的意思,我放松了。 江禁给公孙羽打了电话,不过公孙羽并没有接电话,后来,我也给公孙羽打了电话,电话依然是关机的,我跟江禁两个人坐在出租车上面,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花园别墅里,公孙羽已经不在了,我们到的时候,只能从窗口隐隐约约的看见,大厅里面依然是江禁离开的时候那副样子,而往后面的房间里的窗口一看,知道公孙羽已经收拾了行李走了。 江禁不安问我公孙羽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不太确定,我知道这次公孙羽是下定了决心的,但是公孙羽说的是明天,总不会今天就走,于是又带着江禁去了凤凰楼。 “小羽呢?”我一进门就问叶青。 叶青打了一个哈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江禁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走都走了,还来干什么?” 台上面,公孙青还是跟一贯一样,讲着一些人尽皆知的故事。 江禁的腿有些软,人靠在我身上,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喃喃的说道:“不是说明天走的么?” 叶青斜了一眼江禁道:“怕自己舍不得走,就提早了。”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现在过去还能干得及么?” 叶青还是那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好像走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认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谁知道呢,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怎么能知道,出去出去,别妨碍了我们做生意。” 江禁哭了,眼泪落在了我的脖子里。 “是不是……找不到他了?”江禁呢喃着问我。 “不会的……”我的话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我知道,这次公孙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不然也不会提早一天就走,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告诉,自己去了哪里。想必一定是不想让任何人找到自己,也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回到江禁的身边。 江禁靠在我的肩膀上呜呜的哭,本来已经退下去的烧,似乎又回来了,身上烫的跟被火烤过一样,一个劲儿的咳嗽,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我们去了机场找了一番,通过关系也询问了一下,几个当下的航班,都没有查到公孙羽。 就在我们落魄的坐在休息的椅子上的时候,张以昂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张以昂说,公孙羽已经走了,让我们不要找了。 我知道张以昂一定是在我们走了之后着手调查了一下,多半也猜到了张以昂一定知道公孙羽去了何处,便问他,“你知道公孙羽去了哪里吗?” 张以昂应了一声,说:“回来再说。” 我这才带着江禁回到了家中。 张以昂还是我们出门的时候那个样子,悠闲的半躺在沙发上,他总有一种让人害怕的镇定,很多时候,都让我觉得,就算是这房子着火了,火势蔓延到了他的沙发下面,他也能悠然自得的躺在哪里,半眯着眼睛看火势来袭。 “他去了哪里?”江禁坐下来之后就紧张的问道,他的眼睛有些红肿,脸因为被高热的体温烫的红红的,这样的江禁,让我想到,他其实也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