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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里窗外】(4)

    2023年3月13日

    友情提示:本文中的地名和国家名都不是地图上的名称,只是让各位读者可以对作者想要描述的城市,在环境,文化,宗教等方面,有个直观的印象而已。

    所以,当各位看官看到北京海景房,四川的布达拉宫,青藏大盆地,或者美国的埃菲尔铁塔,中东的自由女神像时,请不要疑惑,全当这是在别的宇宙或者位面发生的事件,就当地理架空小说就好。

    ··········

    「哎呀,王哥~。」

    正看着窗外愣神的我,突然看见一头银色板寸,随后就是一个面容俊郎的四十岁中年走进了店里。

    这是我家的常客,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到我店里坐坐,一来二去,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大爷~~怎么好久不来啊~~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死相~~」

    我学着古装电影里的那些老鸨婆的腔调动作,做出更加夸张的扭捏之态,伸出兰花指在王哥肩膀上戳了一指头。

    「哎呀~~你讨厌啦~~死鬼~~」

    王哥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后,带着一脸夸张的暧昧表情,甜腻到到倒牙的撒娇声音,学着我的动作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

    「找你有事。」

    随即恢复了他的正常表情,带着点严肃说道。

    「哦~~成~~坐吧。」

    我绕过桌子坐在了工作台前,开始烧水洗茶具。

    「你最近有空吗?想让你跟我跑一趟外地。」

    王哥说着,拉开椅子,坐在我的面前。

    「跑外地?我一个做茶叶的,你一个搞水利工程的能看到一起去?额~~除了女人~~嗯嗯~~」

    我带着一脸的yin笑说道。

    「说正经的。你觉得今年这大蒜生意有搞头没有?」

    王哥说着,给我递来一个满是数据的A4打印纸。

    「怎么你也搞这个?你们企业这行业跨度很大啊~~有那功夫让你们企业也一起搞搞房地产得了,反正都是陪~~」

    我戏谑着说道。

    「嗨~~你以为我想弄啊?这可是要事,非干不可。」

    王哥说着,学着古装电影里那些官员说道皇上时,双手抱拳向天的动作,表情夸张的严肃。

    「啊~~不是吧?为了补贸易差不至于用大蒜来折腾吧?咱古国今年的大蒜产量都他妈开立方了,价钱翻了十二倍,怎么还出口?这是不打算让人活了?考了。」

    我皱着眉头抗议道。

    「同志~~咱们要展现大国风范~要做出大国表率~~没困难要上,有困难硬着头皮,饿着肚子也要上~~」

    说着又向天抱了抱拳。

    「狗娘养的为啥他们自己不上?先拿特供的使劲不行吗?为啥他们皇恩浩荡,要拿咱们祭天捏?」

    我气愤的说着,也报了抱拳。

    「这哪是祭天?咱不够格,咱这叫GG~gameover。」

    王哥说完,我们哈哈的大笑起来。

    开心的笑声中满是苦中作乐的无奈与叹息。

    「话说回来,等着赔死你就行了,咱们的大蒜出不去高力士的海关。等着掏赔偿金就完事了,你们不是搞水利的吗?出口水利机械也行啊。左手从美国拿先进的,低价卖高力士,起码赔的可控啊。」

    我笑完对王哥说。

    「我也知道,没辙,上头的意思,说是帮助蒜农致富,懂了吧?嗯~就是这种鬼话。」

    王哥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无奈的摇头说道。

    「砍死的站左边,饿死的站右边,喝血吃肥的站中间。妈的,哪次咱古国的站中间过?不是左边就是右边,然后挺着猪头脑袋鼓吹自己又取得了多么大的辉煌。挨着最毒的打,说着最漂亮的话,还有一群捧臭脚的。这他妈真没治了。」

    我无奈的叹息道,已经没气的没力气生气了。

    「王哥来的早啊,这么快。」

    王哥的同事,他的小兄弟杨坤推门就走了进来,一边朝走还一边跟几个女服务员寒暄着。

    「王哥跟你说了?能干成吗?你觉得~~」

    杨坤脸上带着鄙夷,我要说能干成,他第一个就不信。

    「食品安全问题,咱们大蒜超标严重,压根没法出口,虽说咱安全标准高,可他妈没人遵守,真按照条例和法规干,咱老百姓早尼玛饿死完了。」

    我点出了问题本质。

    「不用你说,就现在这重工业污染,有毒金属随着大气循环,然后变成雨水落下来,土地,河流全都污染了,前阵子还有工厂打了八百米深的井往地下河排污的新闻。这污染解决不了,咱这质量~~哼~~」

    老王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不止~~咱们的管理都不科学,本来土地污染物就超标,再加上对农药化肥的用量都是在心里估摸估摸就倒,超标难眠,而且啊,那农药是给虫卵用的,想要杀灭成虫要几十倍的浓度和用量,这些败笔全加一起,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成了残次品,有合格的才是见鬼。就这么个生产环境,说不定人家就是冲着赔偿金来的。到时候,出口的大蒜堆在人家海关,等赔偿到位,再给你发回来。哼打的一手好

    2023年3月13日

    友情提示:本文中的地名和国家名都不是地图上的名称,只是让各位读者可以对作者想要描述的城市,在环境,文化,宗教等方面,有个直观的印象而已。

    所以,当各位看官看到北京海景房,四川的布达拉宫,青藏大盆地,或者美国的埃菲尔铁塔,中东的自由女神像时,请不要疑惑,全当这是在别的宇宙或者位面发生的事件,就当地理架空小说就好。

    ··········

    「哎呀,王哥~。」

    正看着窗外愣神的我,突然看见一头银色板寸,随后就是一个面容俊郎的四十岁中年走进了店里。

    这是我家的常客,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到我店里坐坐,一来二去,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大爷~~怎么好久不来啊~~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死相~~」

    我学着古装电影里的那些老鸨婆的腔调动作,做出更加夸张的扭捏之态,伸出兰花指在王哥肩膀上戳了一指头。

    「哎呀~~你讨厌啦~~死鬼~~」

    王哥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后,带着一脸夸张的暧昧表情,甜腻到到倒牙的撒娇声音,学着我的动作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

    「找你有事。」

    随即恢复了他的正常表情,带着点严肃说道。

    「哦~~成~~坐吧。」

    我绕过桌子坐在了工作台前,开始烧水洗茶具。

    「你最近有空吗?想让你跟我跑一趟外地。」

    王哥说着,拉开椅子,坐在我的面前。

    「跑外地?我一个做茶叶的,你一个搞水利工程的能看到一起去?额~~除了女人~~嗯嗯~~」

    我带着一脸的yin笑说道。

    「说正经的。你觉得今年这大蒜生意有搞头没有?」

    王哥说着,给我递来一个满是数据的A4打印纸。

    「怎么你也搞这个?你们企业这行业跨度很大啊~~有那功夫让你们企业也一起搞搞房地产得了,反正都是陪~~」

    我戏谑着说道。

    「嗨~~你以为我想弄啊?这可是要事,非干不可。」

    王哥说着,学着古装电影里那些官员说道皇上时,双手抱拳向天的动作,表情夸张的严肃。

    「啊~~不是吧?为了补贸易差不至于用大蒜来折腾吧?咱古国今年的大蒜产量都他妈开立方了,价钱翻了十二倍,怎么还出口?这是不打算让人活了?考了。」

    我皱着眉头抗议道。

    「同志~~咱们要展现大国风范~要做出大国表率~~没困难要上,有困难硬着头皮,饿着肚子也要上~~」

    说着又向天抱了抱拳。

    「狗娘养的为啥他们自己不上?先拿特供的使劲不行吗?为啥他们皇恩浩荡,要拿咱们祭天捏?」

    我气愤的说着,也报了抱拳。

    「这哪是祭天?咱不够格,咱这叫GG~gameover。」

    王哥说完,我们哈哈的大笑起来。

    开心的笑声中满是苦中作乐的无奈与叹息。

    「话说回来,等着赔死你就行了,咱们的大蒜出不去高力士的海关。等着掏赔偿金就完事了,你们不是搞水利的吗?出口水利机械也行啊。左手从美国拿先进的,低价卖高力士,起码赔的可控啊。」

    我笑完对王哥说。

    「我也知道,没辙,上头的意思,说是帮助蒜农致富,懂了吧?嗯~就是这种鬼话。」

    王哥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无奈的摇头说道。

    「砍死的站左边,饿死的站右边,喝血吃肥的站中间。妈的,哪次咱古国的站中间过?不是左边就是右边,然后挺着猪头脑袋鼓吹自己又取得了多么大的辉煌。挨着最毒的打,说着最漂亮的话,还有一群捧臭脚的。这他妈真没治了。」

    我无奈的叹息道,已经没气的没力气生气了。

    「王哥来的早啊,这么快。」

    王哥的同事,他的小兄弟杨坤推门就走了进来,一边朝走还一边跟几个女服务员寒暄着。

    「王哥跟你说了?能干成吗?你觉得~~」

    杨坤脸上带着鄙夷,我要说能干成,他第一个就不信。

    「食品安全问题,咱们大蒜超标严重,压根没法出口,虽说咱安全标准高,可他妈没人遵守,真按照条例和法规干,咱老百姓早尼玛饿死完了。」

    我点出了问题本质。

    「不用你说,就现在这重工业污染,有毒金属随着大气循环,然后变成雨水落下来,土地,河流全都污染了,前阵子还有工厂打了八百米深的井往地下河排污的新闻。这污染解决不了,咱这质量~~哼~~」

    老王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不止~~咱们的管理都不科学,本来土地污染物就超标,再加上对农药化肥的用量都是在心里估摸估摸就倒,超标难眠,而且啊,那农药是给虫卵用的,想要杀灭成虫要几十倍的浓度和用量,这些败笔全加一起,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成了残次品,有合格的才是见鬼。就这么个生产环境,说不定人家就是冲着赔偿金来的。到时候,出口的大蒜堆在人家海关,等赔偿到位,再给你发回来。哼打的一手好算盘。让咱们自己把国内市场价挑灯笼一样挑的高高的,然后再冲击国内市场物价,你们和瑞集团……嘿嘿嘿……」

    我阴笑着看向王哥和杨坤,默然不语。

    「我cao,还有这层关系?我们都没想到呢。了……这下子,更惨了~~哎~~没有好产品……挣钱难啊~~~」

    一身阔少嬉皮士打扮的杨坤长叹一口气,枕着双手,靠在椅子上,皱紧了眉头。

    我们三人间的气氛也沉重,深沉的令人没了聊天的兴致。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什么装扮,什么德行,一个个穷兮兮的,让人恶心。这就是你们的对待贵客的礼数吗?啊?赶快让你们老板来伺候我,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

    门口的尖锐女高音将我的视线和思绪拉向了门口。

    「贵客?我去见识见识有多贵?慢用~~」

    我站起身向两位客人告罪一声,走向门口。

    「欢迎光临,请问这位贵客您想要点什么?」

    我带着习惯性的阳光微笑,用彬彬有礼的态度,慢条斯理的说着。

    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向几个女服务员挥手,示意她们离开,让我自己来应付。

    面前的女人,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身穿一身色彩艳丽的华服,丝绸面料的长袖连衣裙,外披纯白色的丝料披肩,头上带着一定大大的圆草帽,手上带着白色的丝绸长手套,脚踩一双银白色的高跟凉鞋。

    整体搭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要说简洁,衣裙的色彩过于艳丽,要说艳丽,但是又在细节上又非常的素雅,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服装搭配有些问题,可是从她裁剪合度的衣服来看,身材确实还不错。

    丰满圆润的身体,坚挺滚圆的大rufang,略有凸起的小肚子,有点粗壮的双腿,略有圆润的腰肢,令她的身体看起来充满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好似一颗熟透的苹果,不停的呼唤着有缘人,在她白皙嫩白的肌肤上,咬下必遭神罚的那一口。

    「堂堂凌大少爷,怎么沦落到卖茶叶的地步了?啊?没了刘家的钱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在美国会不下去了,就只能回国找活路了?顶着留美博士的名头,三年就混这么个逼样?你丢不丢人啊?看你穿这么个寒酸样,想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无能吧?要不怎么被刘家赶出家门了呢?」

    犹如罂粟般的女人,好像机关枪一般,疯狂倾斜着我的过去。

    「你~~你是~~肖会计?」

    女人的话语让我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头,性感妖冶的体型改变让我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烟酒过度,有些烟熏嗓的说话声音让我有些难以分辨。

    要不是她摘掉了墨镜,露出那张充满挑衅嘲讽的面吞,以及满是恶毒怨恨目光的双眼,我还真的很难认出她来。

    「呵~~肖会计,请问您~~」

    我舒展开眉头,带着职业微笑的话语被肖会计一个手势打断了。

    「说你娘俩没脑子就是没脑子,什么肖会计?我现在可是三轮集团董事长,刘杰的妻子,懂吗?肖会计是老黄历了,你们娘俩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就是刘夫人了。懂?」

    女人对着我,表现出凶狠的侵略意图。

    她气势汹汹的说着,眼神怨毒的看着,嘴角嘲讽的上挑着,原本漂亮的圆脸蛋,因为心灵的扭曲而变得丑陋无比。

    「请刘夫人见谅,敢问您大驾光临,想要买些什么?」

    我依旧微笑着,慢条斯理的对她说道。

    「啊?吆~~在国外当惯了奴才,膝盖直不起来了?你凌芳华大少爷的架子呢?以前不是挺牛逼的吗?怎么?没了家族支撑,就软了?啊~~?装什么斯文~?给奶奶道个歉,让奶奶舒服了,看看这么可怜可怜你。」

    女人看到我气不喘,脸不红,一副云淡风轻的微笑表情,禁不住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恶毒的语言喷薄而出。

    「哎~~你有完没完?」

    张红听到我受辱,根本没有那几个女服务员的惊愕的表情,气哼哼的,向我小跑着过来。

    「红哥,不必。我们娘俩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天,我就放下了,没关系的。你们去忙,让我来。」

    我笑着对几个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女服务员说道。

    「可是她~~」

    张红一脸愤怒的看着女人,为我打抱不平。

    「好啦~~我跟她过去的恩怨没必要牵扯你们,以前我是仗着高高在上,做的有点过分了,该道歉还是要道歉的。」

    我推着张红的后背,催促着她也离开。

    「不好意思,刘夫人,失礼了,请问您要点什么?」

    推走张红,又让几个女服务员也离开后,我又恢复了一贯的风轻云淡,微笑着看向女人说道。

    「你~~哼……」

    女人看到我淡然的表情,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身上的那股盛气凌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取而代之的确是更加怨毒憎恨的目光,以及想要择人而噬的咬牙切齿。

    「哼~~你这破店除了点破茶叶,还有什么?啊?你这破店还能给我什么啊?有我想要的吗?」

    女人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一脸皮笑rou不笑的

    轻松神情,吐出她以为对我能够造成极大羞辱的话语。

    「小店的规模确是看不进您的法眼,可不一定没有合了您眼缘的茶叶。至于您真想要的~~嘿嘿~~除了您想要的,应有尽有。」

    我不卑不亢的言行,彬彬有礼的说话,慢条斯理的语速,大方得体的行为,令女人呆立当场,傻愣愣的看着我。

    「请进,喝杯茶,坐下聊。请~~」

    我微微弯腰低头,伸手向我的工作台伸着,用不卑不亢的礼貌性话语说道。

    作为一个在美国五星级餐厅,干了五年后厨和跑堂的我来说,这些行为举止,早已刻画在身体的每一寸肌rou上,习惯成自然的条件反射而已。

    「哦好~~」

    没从愣神里缓过劲的女人,下意识的跟着我走向工作台。

    「请坐~~~」

    我很绅士的拉开桌边的座椅,微微弯腰低头,请她入座。

    「啊!哼~~你这奴才当的不赖啊,动作真标准,你再做一遍我看看,看舒服了给你赏钱。」

    女人入座时,拉动椅子与地面发出的尖锐摩擦声,令她清醒过来。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带着一副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女王般神态向我说道。

    「啊?哦,好的。贵客,请您就座。」

    刚要坐下的我,看了看面前那不可一世模样的女人,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做出一个最标准的服务员礼仪,请她入座。

    「做的真好,真好,太好了。给你的赏钱。」

    女人踌躇志满的拍着巴掌,战士凯旋般的欢呼着,随即在她的女士手提包里掏出一个钢镚丢在桌子上。

    「谢谢。」

    我微笑着向女人微微一点头,乐呵呵的捡起了被丢在桌子上的一元钢镚儿,郑重其事的放在了上衣口袋里,并且拍了拍,看向女人的目光中还有着感谢。

    就像以前端盘子收到客人的大额小费那般,满是感激与开心。

    很纯粹的,非常开心。

    「大哥~~你~~」

    张红看到我的举动,非常气愤的大喊道,语调里满是悲伤。

    「啊?什么事?」

    张红的叫声吓了我一跳,将我从原来端盘子时的那段苦中作乐的时光里拉了回来。

    「大哥~~你~你~~」

    张红,红着眼圈跑到我身边,抓着我的双臂摇晃着,腔调里满是委屈和心酸。

    「我怎么了?用自己的劳动赚钱,什么时候成丢人的事情了?」

    我面带微笑,看着张红的眼睛说道,右手情不自禁的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接着说道:「在这个社会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位置都有应该遵守的道德规范。既然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了,我不是更应该按照规范来做吗?谁让我这老板自己来当服务员呢。好了,走吧,走吧~~」

    说完,我将张红转了半圈,向工作台外面推。

    「吆吆吆,说的真好听,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哎~~凌大少爷,你再请我做一次呗~~这次~~」

    女人带着满脸的不屑与鄙夷,拿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

    「嘿~古语有再一再二不再三的拒绝,也有三顾茅庐表示敬重的说法。贵客,您请坐。谢谢,您的小费,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又做了一个客客气气,大方得体的请的动作,然后,就从呆愣的女人手里抽出钞票,坐了下来,就像端盘子的那段时光里,得到了一笔客观的小费时那样,哼着赞美调的小曲儿,开心的为冲泡茶水做准备。

    「你~~你~~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可是你们商家的衣食父母,是你们的上帝~~我~~我~~」

    看我如此淡然处之的态度,令女人越来越愤怒,指着我的手指不停的颤抖,说话也结结巴巴。

    「待客之道,讲的是礼。中国人讲的是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刘夫人,小可已经对你礼让三次,您的回礼又在哪里?您既然不懂得尊重二字,我又何必再尊重你?」

    我微笑着,用平淡的声调说着,随和的表情对着,温和的眼神看着,动作中带着儒雅。

    「我原谅您的失礼,请做吧。」

    我看着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女人,坐在我的座位上,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哼~~你好~你好样的~~」

    女人气的浑身直哆嗦,因为她感受到了周围人那异样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同时她也感受到周围人对我赞许的目光。

    愤怒的女人,双眼渐渐变得赤红,已经扭曲的心理变得更加疯狂,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的更加剧烈。

    放在桌上的双臂用力的压着桌面,肌rou蹦的紧紧的,直冲着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一副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的架势。

    「哎~~我不是对您说了吗?本小店除了茶叶,你不想要的,应有尽有。」

    我依旧保持着慢条斯理的说话速度,表情更加柔和,但是声音里却有藏不住哀伤。

    「你说的那些,我早就放下了,你又何必执着?你越是执着,伤的也越狠,血流的也更多,你又何必呢?」

    我将一杯茶放在女人面前,平静的说道

    ,目光中满是同情与怜悯。

    「cao你妈的姓刘的,少在我这里装出胜利者的样子,你凌芳华和你妈凌霄开都是老娘手下的败军之将,是老娘设计,让你们刘家给你们母子俩撵走的,怎么样?怎么样?老娘不妨告诉你,让你娘俩净身出户,也是老娘的计策,怎么样?就连法院判给你娘俩那三百万也是老娘没让给的。怎么样?啊?我就问你,你娘俩这对败军之将怎么跟老娘斗,还凭什么跟老娘斗?怎么样,怎么样?啊?怎么样?你气不气,气不气。」

    女人看到我原本平淡的表情变了,变得有些哀伤,有些低落,有些伤心,还有些沮丧,还有些难过。

    我的表情变化被她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狠狠地端起茶水,一口喝干,根本就察觉那杯茶是开水。

    「怎么样?啊?就问你怎么样?老娘就是要起伏你娘俩,你凌大少爷那时候看我的嘲讽眼神呢?那贱兮兮的嘲笑呢?啊?怎么没了?老娘大度,你哭吧,尽管哭吧,老娘让你哭,让~~你~哭~个~够~~~」

    女人越说越亢奋,越说声调越高,脸上的笑吞也变得狰狞,近乎歇斯底里的女人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刘夫人,请自重。你能不能别说了,到此为止好吗?大家都看着……」

    我心情很复杂,所以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动作也有气无力,好像瘫在椅子上一般。

    「怎么,说到痛处了?啊?疼不疼?没了家族你娘俩就是一对废物,都在法庭上了,还听之任之,有法官在,还~还~还说什么,无话可说。你说的出来吗你?啊?哦空着身子嫁到刘家了,然后挣下家业就想带回娘家?凭啥啊?就因为是原配吗?原配就能在我们刘家捧铁饭碗吗?哪有这种道理?能者得之,知不知道?能者得之~~所以我才是能者,我才是~~」

    女人越说越亢奋,越说越手舞足蹈,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加狰狞,近乎扭曲的脸,被亢奋染成了大红色。

    「刘夫人,请你自重,别在这里……」

    我赶忙站起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为我不希望让人知道,尤其是让母亲知道她说的这些事情,因为我店里有几个跟母亲特别谈的来的老客户,从开业的第一天到现在,经常光顾的老顾客。

    「不让说了?知道自己无能了?」

    女人看到我愤怒的站起来阻止她,变得更加得意,更加

    疯狂,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语接着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喊道。

    「大家看看,看看这一对怂包,打官司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做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法官问的时候,就是摇头或者点头,要么就是无话可说。什么狗屁无话可说,是你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吧?啊?最后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一哭二闹三上吊尽管试出来,好歹使劲闹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这道理你不懂啊?静等着人家法官给你俩从刘家抢钱啊?你们做梦呢?」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似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在呐喊,在宣泄,复仇的快感令她面色一片赤红。

    「我毅哥说了,自从你们俩废物走了以后,我们三轮集团的总资产,五年翻了五翻,五翻知道吗?已经两千亿市值了。我毅哥买了好几块地,五年什么都不干,就升值了八十倍,什么都不干就八十倍,你俩会吗?啊?一对废物。」

    女人狞笑着,用赤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

    「我毅哥还把公司的研发团队解散了,我们就用兼并的方式,人家研发完了,我们买下公司,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啊?你知道这每年省下多少钱?啊?车间厂房租给别人,我们就收租金。啥也不干就能赚很多钱。产品找个下线就能做,这可比研发省钱。你娘俩有这脑子吗?啊?有吗?我毅哥才是人才,你娘俩都不陪给他提鞋。」

    女人一下蹦到我的面前,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狠狠地戳我胸口。

    周围人的诧异目光令女人充满能量,吃惊的表情给她打上了兴奋剂,我的惊讶表情更令她精神焕发。

    「你俩都是猪脑子,知道什么是猪吗?知道吗?就是剁了脑袋放在案板上,再把rou下锅炖了吃的猪~~你俩都是猪~不知道学习,不知道进步,还尼玛高高在上的堵着别人发财。你娘俩有今天就是活该,活该~活~你~吗~该~~」

    女人大喊大叫后,呼呼的喘着气。

    「刘夫人,您还是回去吧,好吗?你那些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能把话说道这份上,也真的没谁了。

    但是我沉重的表情和声音却令女人再次兴奋起来。

    「我的话怎么了?怎~~么~~了?这叫超前意识,懂不懂?看看你们那熊样!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知道这些吗赚钱的手段吗?啊?」

    女人一手掐腰,一手伸直,顺时针划拉一圈,把店里所有人都涵盖在内,顺便还包括了门口看热闹的。

    她的举动令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有些火气大的直接就站了起来,不过马上就被同伴拉住,坐回了原位。

    「知道怎么玩股票吗你?当初还拦着不让上市,先在上市了,知道一买一卖能赚多少钱吗?知道怎么炒股票吗?知道怎么从工资里节省资金流吗?看你那逼样就知道,你不会。我毅哥把你娘俩的规矩都改了,什么他妈逼同工同酬,什么他妈逼到点发工资。我毅哥都是压三个月工资。知道什么意思吗?第四个月才发第一个月的工资。中间走了,一分钱都不用给了。你知道这能节省多少钱吗?」

    女人心中的执着与疯狂,令她的心灵与灵魂都变得肮脏丑陋。

    「额~~高~实在是高~~敢问这个毅哥是~~?」

    反正都已经拦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既然王哥和杨坤,外加几个老客户看的高兴,那还不如一起开心开心算了。

    话一出口,我沉重的心理瞬间轻松了许多,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微笑。

    「你四叔,刘毅,怎么?离开久了连家里人姓谁名谁都忘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幸好我毅哥发现的早,要不然~~不知道你要把家族毁成什么样?」

    女人抱着胳膊,一副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表情。

    「啊?哦~~额~~要不喝口水,您~继续~?」

    我坐在椅子上,带着一脸的天真说。

    但是目光中又恢复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比以往更加鄙夷和嘲讽的目光。

    「说,要说的多着呢,就怕你听不懂,刚才的你懂吗~你~~你这什么眼神?」

    女人轻蔑与不屑的目光,与我那充满鄙夷与嘲讽的目光向交。

    她脸上那不可一世的自傲瞬间被我强忍着大笑的样子摧毁了。

    「你笑什么,你在笑什么?」

    女人脸上带着惊愕,带着不解,还带着深深的惊惧。

    「哈哈哈~~~哈哈~~」

    我实在忍不住,开心的大笑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整件事情并不好笑,可我就是忍不住。

    趴在桌子上不停地笑,笑的眼泪夺眶而出,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心口喷发而出,令我心中感到一阵阵绞痛,但还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

    大家在我的笑声中,也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明白其中道理的,笑的更是开心。

    跟我一样,笑出了眼泪。

    跟我不一样,他们的心,不疼。

    「我说~~你刘家真是~~高,太高了~~我们自愧不如。」

    店里的一个老jiejie,常客-万红,对女人比了比大拇指,但是目光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但当她满是憎恶表情的脸转向我的时候,眼神里满是赞许,笑吞也变得温和,来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说道:「小老板,你们娘俩真厉害,老jiejie我,对你们很佩服。」

    「嗯~~自强不息,令人赞叹。你们凌家人都是好样的。」

    对我说话的也是个老常客,大学的经济学老教授,用大拇指对着我不停的晃,当他离开,面对肖梅时,他眼中的赞赏瞬间变得冰冷,表情满是厌恶,对着肖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跌倒了能这么快爬起来,好样的,小伙子,你跟你mama都是好样的!好样的!」

    「难怪~~小伙子,你有个很了不起的mama~~真的,太伟大~~」

    「小伙子,我家有个姑娘,在国税局,处长,这眼看着就奔三了,我回去把你娘俩的事儿跟她说说,没准就能同意了。哎~要不~~改天,我给你把人带过来谈谈咋样?」

    客人看完戏开始散场,都情不自禁的跑到我这里来告辞,说什么的都有,怎么夸的也都有,令我感到一阵阵温暖,心中的巨石包袱全都丢掉,恢复了一身的轻松。

    就在距离我茶庄不远处的一辆汽车里,肖会计挂着一脸不甘的泪水,不停的砸着方向盘,发泄着心中的愤怨,用不断的喇叭声,宣泄着堵在胸腔里,那名为无能的狂怒。

    「哇哇啊哇哇~~~」

    女人打累了,骂累了,更哭的头晕脑胀,只得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越哭越恨,越恨就越想,越想就越要哭,越要哭就越要恨,如此的循环下,女人终于品尝出了我那嘲讽笑吞的滋味。

    因为每一个离开的人,在面对肖梅时,眼神和表情都不一样,但是他们脸上的鄙夷和嘲讽却都一摸一样。

    每一个嘲讽,每一个鄙夷,都深深地落在肖梅的眼睛里,刺进她的心里。

    对我母子二人的每一句夸赞与褒奖都听在肖梅的耳朵里,冲进她的脑子里,令她刺入心里的那些嘲讽与鄙夷,可以不断的发酵。

    嘲讽与鄙夷经过反复的发酵,令嘲讽的意味变得醇厚,持久,和强烈,令那些原本被肖梅忽视,或者品尝不出的意味,变得强烈而又明确,清晰无误的在脑子里翻腾,将她的丑陋,残缺的灵魂撕扯的更加残破。

    原本是来报复的,可结果呢?自己就像一个跪在地上祈求施舍的乞丐般,用大吵大闹,歇斯底里的手段在苦苦哀求一句认可。

    就像挑战成人的婴孩般,用最恶毒的话语来攻击他人,以此来激怒别人,为的只是得到成年人那句不耐烦的你赢了。

    像无知孩童索要某样东西搬在父母面前满地打滚,用辱骂和斥责来撒泼。

    换来了什么?那小子对自己充满厌恶鄙夷的怜悯。

    得到了什么?别人对那小子的赞叹和钦佩

    。

    为什么受辱的只有自己。

    为什么本是鲜花的自己,最终却落得个绿叶的下场?「妈的,妈的,混蛋凌芳华,混蛋凌霄开,你们怎么不去死?一分钱没拿到的畜生,穷逼,怎么不自己上吊?你们都他妈该死。该死,都该死~~怎么不去死~~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我可是三轮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是把你们赶出家门的存在,是忍辱负重,做好陷阱,隐藏了十年,把你们这对畜生赶走,夺下宝座的肖梅啊。怎么会让你个小畜生打败?不行,我要找回来,找回来,对,一定要找回来。对找回来……找回来……找回来……怎么办?怎么办?对,就这么办。」

    女人在心里盘算好了一会儿,终于露出一个笑吞,随即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店里二楼的房间里。

    「大哥,干什么呢?你~~我~~她们说你心情不好~~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嗯~~我们~那个~~」

    张红的一句充满关心的话语,把我从思念中,拉回现实。

    「真要是她们,田总真屁精早都上来了。还等你?」

    我心想。

    「啊~~没事~~只是挺累的。」

    我如实回答道。

    不是忍得累,是想的累。

    「我不开心,是因为我妈,不是我。」

    说着,我向张红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你妈~~也是,老板娘好可怜。不过都过去了,你们……」

    张红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同情和怜悯。

    后面的话却被我摆摆手打断了。

    「我说的不是被赶出家门,而是我觉得我妈这些年轻,在刘家的付出不值得。真的很不值。伺候一个男人三十五年,把整个家族担在肩上,往前进。担不动就拉,打不动就推,推不动,就跪在地上背着爬,可结果就换来这么个被全家扫地出门的结果。哼~~一群让人恶心的废物。」

    我淡淡的说这群,语调中满是凄凉。

    「这样啊。你没想那个刘夫人的事就好。我还……」

    张红松了一口气,说的话被我打断了。

    「她就是个屁,能拿着她当宝的,能是什么东西了?所谓物以类聚。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与时俱进。嘿~哈哈哈~~」

    说完,我情不自禁的放生大笑起来。

    「大哥,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说说呗~~」

    门口又传来张总,张淑霞的声音。

    「啊,张总。嘿嘿嘿~~那一家子,有趣的很。」

    躺在床上的我,盘腿坐了起来。

    「当初这个肖会计大学刚毕业,来我妈的化工厂找工作。她自以为是大学生很了不起,起码经理起步,结果就弄了个出纳的位置。眼高于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