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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不言不语,连呵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动手动脚更是半点不敢。 逝水惶惑,想着尽欢帝怎的如此安分,却无论如何问不出口,局促不安间轻轻挪了挪身子,登时面色火烧火燎。 两人皆是侧卧,逝水背对着尽欢帝,这一动间,挺翘的臀擦到了一样火热的物什。 逝水听着尽欢帝一声倒吸凉气,立刻猜到了那是什么,心中羞赧之余更夹杂进了不少莫名的情绪。 父皇明明心生欲念,何故不越雷池一步? 今日早晨起,父皇便有些不对劲,万般宠溺百般依赖,将自己牢牢锁在视线范围之内,晚上却开始轻手轻脚,如履薄冰。 ——到底发生何事了? “逝水不要乱动。” 尽欢帝的嗓音有些喑哑,紧紧皱着眉,浑身燥热难耐,却不肯松开逝木,也没有要欢爱的意思。 不欲欢爱,是怕逝水本就反感与血缘至亲的XX,而不肯松开,则是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心思了。 尽欢帝早晨的梦境中,天地皆空空茫茫,暗色的夜幕下空旷无边的原野,尽欢帝立于其上,寒风猎猎,看着逝水不分青红皂白,不眷恋任何事情,没有前因后果地拂袖而去,任凭他如何阻挠,如何软语相劝,如何呼号哀求,逝水都不肯回头。 梦是假,但情是真,尽欢帝眼见逝水衣袂翩飞,只觉得心中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空寂,难耐,更甚于当年年幼时独处一殿,更甚于批阅奏折后独自踯躅于城墙间,更甚于听暗卫报告的,朝臣和民间关于自己所作所为的怒斥,更甚于羊谷中见上万将士由于他的失误,横死当场。 尽欢帝害怕梦中情形再现,故而紧紧攥住逝水的手,虽然心里很清楚,若是逝水真的想要离开,凭着逝水的聪慧,和这些时日展露的武功修为,这般举措估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尽欢帝还是下意识地便做了。 尽欢帝极尽宠爱,只是想让逝水对他,便像是对皇位和墨雨那般,生出哪怕只是一点的眷恋而已。 所以,即使是怀抱爱人,呼吸相闻,忍耐已经接近极限,尽欢帝却仍不愿勉强逝水。 ——今晨的梦,今晨在脑海里影印的从此永不想见,自己再也不想体会,再也不想…… 卷四 江山拱手请君留 第十五章 必要你众叛亲离 “腥风,义父也不想瞒着你。” “什么?” “我是你爹身边的谋士,但是你爹从来没有听过我的劝告,先帝死的那会儿更是强行入京,我留在了你娘亲身边,十七年前你母娘顺利将你和血雨生出来,是我一掌劈死了她,然后把她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上,用她的血写出‘血债血偿’四个宇,然后毒死了稳婆。” 腥风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站在面前的驼背老儿,冷静地说道:“我不怪你,那是我娘亲的意思,而且那个皇帝一直在派人查探我们的去踪,你若是不这么做,无论是我娘亲,还是我和血雨,都难逃一死。” “不错,只是你没有看见你娘亲的尸体,实在是太可惜了。” 桀桀的阴笑声响起来,驼背老儿突然伸手,从侧脸边慢慢撕下脸皮,从喉头传出嘶鸣:“所以,我带来给你看看来了。” 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驼背老儿撕下的脸皮倏然贴在了腥风脸上,薄薄的rou质皮rou粘糊糊湿漉漉,灼热的赤红液体顺着腥风的两颊缓缓流下来,腥风皱了皱眉,屏住呼吸抖着手揭掉了脸皮,还没来得及抹掉血,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驼背老儿把手指掐进头顶的皮rou里,然后死命地往外扒拉,随着阵阵的‘撕拉’声,血沫不断地往外涌,粘连着白红色rou的皮从上到下撕裂到脖颈,卡在了两肩,驼背老儿好像是犹豫了一下,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刀,寒光毕现的刀刃绕着上臂割了一圈,将手臂上的皮和肩头的分离开,然后顺势继续往胸口剥。 “你在干什么?” 腥风想往后退,却发现身体完全动不了,双脚好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双手耷拉在身侧,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把你娘亲的尸体带来,给你看看啊,好弥补当年你没有亲眼看见的缺憾啊。” 驼背老儿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语调却分外的柔和,他嘴一张吐出一口泛着白气的rou沫沫,然后例开嘴角,血rou模糊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皮已经剥到脚底,驼背老儿古脚尖踩了一下左脚跟,像是脱鞋子一样,把明明应该与rou长得很牢固的皮踩在了地上,然后浑身倘着血,慢慢靠近不能动弹的腥风,布满血丝的双眼里灼灼地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到底想做什么?!” 腥风终于有些胆寒。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她也不是没见过丑态百出的尸体,虽然她奉行出手狠厉一击致命,但不可避免地见了不少支离破碎让人反胃的尸骸,所以她从刚才起,只是觉得困惑和少许的恶心,直到驼背老儿抱着不可能还有命的身体靠近她,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反击,甚至连闭眼的动作都没办法做出的时候,她才开始惶恐。 ‘呼’的一声。 两颊生风,驼背老儿把唯一还覆盖着皮rou的双手搭在了腥风的肩头。 “你放开我!” 腥风感觉肩头的双手很热,抓得很紧,驼背老儿的眼神更加熠熠生辉,以为自己被点xue了,便想提起气来冲开xue道,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半点内力。 腥风瞪大了眼睛。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儿啊,儿啊——” 驼背老儿开口了,嘴角还流着血,面部疙疙瘩瘩地还分布着规律跳动的青筋血脉。 驼背老儿的声音很柔和,很温婉,像是少妇在轻声呼唤她的儿女。 驼背老儿说的,是‘儿啊’! 腥风错愕了。 突然,驼背老儿大声嘶吼起来,紧紧地根住腥风的衣被,不要命地把指甲抠进腥风的rou里,嗓门大得像是夏日暴风雨中的惊雷:“’啊,要替为娘报仇啊!要替你枉死的爹爹报仇啊!要替你的其他困厄边疆而死的兄弟姐妹报仇啊!” “让那个狗皇帝死无全尸!” “让那个狗皇帝身边的所有人不得好死!” …… 驼背老儿不断地晃动着腥风,血沫沫不断地涌出来,原本柔和的声音像是垂死前马的悲鸣,腥风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不断冲进鼻子里的臭气在四肢百骸疯狂地流窜,好像要把她大卸八块。 这是,难道眼前这具,是娘亲的尸体? 娘亲的骸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腥风正昏头昏脑间,突然听到‘嘶嘶’的声音,然后感觉脸上身上疾风骤雨般泼洒了灼热的液体和固体,抓在肩头的力量倏然消失了,驼背老儿,或者是腥风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