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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了开。 皇儿看来睡得不浅,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当床,当枕头,当暖炉,还当被子了。 这么看来,昨晚说的好好儿休息,是骗人的吧? 尽欢帝咬了一下唇,吞回了就要出口的‘呵呵’声,然后很小心地往书桌那边挪了挪,拈起了毛笔,又回头看了看逝水: 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呼吸越来越平顺了。 呼出一口气,尽欢帝用唯一行动自如的一只右手,流畅地在下一张宣纸上挥洒起来。 闹气的清晨已经过去,快晌午的时候,没有外人打扰的书房里,时间好像是静止的,但随着宣纸上的人像逐渐成形,时间又好像流逝地过快了。 不知过去多久,画似成,似半成,又似不成。 此番无景,画上无星无月无气象,画上人儿一袭白袍,眉眼如画,半侧着身子偏头浅笑,温润雅致地仿佛能一笑笑到亘古。 尽欢帝思量着应该在空白的地方衬些什么景致,梅兰竹菊,枫林海棠,或是添些什么风霜雨雪,飘飘忽忽地落在画上人儿的身侧,好合了作画的章法,但是本来顺滑的笔却停滞在半空中,怎么也想不到要画些什么。 尽欢帝又思量着要题些什么诗词,却突然地,被脑海里浮现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为君一笑万里江山拱手相让。 ——这是什么词啊,韵律不通又没有出处,得失之心过于偏颇,除了‘笑’字用的上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但是,自己怎么就想起了这句话呢? “嗯——” 尽欢帝冷不防听到逝水轻轻呻|吟了一声,好像是睡足了,终于想要醒过来,连忙收敛了心神,低低问道:“逝水醒了?” “嗯。” 逝水拢了拢眉,下意识地在尽欢帝肩窝里拱了拱头,突然清醒,睁大眼睛,收回环住尽欢帝的手,两脚撑着地,双腿伸直一气呵成,然后字字铿锵地说道:“父皇,儿臣没有睡着。” “是吗,那逝水为何留口水了?” “什么?口水?” 逝水连忙举起袖子溜到嘴边,揩了揩,只觉下巴上干净得很,旋即意识到被自家父皇骗了,双颊顿时就染上了红晕。 “呵呵,逝水是看到画上有什么好吃的了么?”尽欢帝看着逝水从自己假设存在的口水中收回袖子来,笑笑着问道。 “画上?” 逝水扭头看了看桌上的宣纸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白衣人,眨了眨朦胧的睡眼,定了定神细细看了一番,然后俊雅的脸更为精彩了。 “逝水是觉得自己很好吃么?”尽欢帝挪揄着搁回了毛笔,笑得狡诈。 “没,没,儿臣大概只是饿了。”逝水支吾了几声,觉得好像掉进了自家父皇的坑里,然后被耍的团团转。 早知道刚开始就干脆利落地承认自己睡着了,也不用被骗得去擦口水,也不用假装真的擦了口水,也不用看着自己的画像被人用‘好吃’形容…… 等等! 这个画画画……父皇怎么会画自己? 逝水眼巴巴地看着尽欢帝,再看看桌上的画,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 “饿了啊?也好,时辰差不多了,先去用午膳吧,逝水还记得前日里父皇说的那件东西么,下午再拿给逝水看看。” 尽欢帝撑了撑身子想站起来,然后很突然地又坐了回去,对着逝水伸出手,说道:“扶父皇一把,坐久了腿麻。” 逝水把手搭在尽欢帝的手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刚刚也不知睡了多久,中途父皇大概也是没怎么动,自己整个人坐在父皇身上,分量不轻呢。 “既是如此,父皇怎的不早些把儿臣叫起来呢?” “父皇叫过啊。”尽欢帝慢慢支起身子来,慵懒地回了一句。 “叫过吗?” 逝水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睡得太沉了,完全不予理会么? “对啊,父皇说,‘逝水先起来’,逝水没有动,然后父皇又说,‘逝水把手收回去’,逝水还是没有动,父皇以为逝水睡着了呢,原来没有啊,那逝水为什么不理父皇呢。”尽欢帝很无辜又很无奈地看着逝水。 “那个……”逝水一时语塞,又判断不出自家父皇所说是真是假,只能红了脸扶着尽欢帝步步走出书房。 房门一开,就见门口等着的太监正在团团转,估摸着又是过了午时很久,不知膳食该不该上,又不好违命叩门打扰,焦灼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嗯,这么着,还是不去东间了,改去御花园,让禄全把东西和人也带过去。”尽欢帝搭着逝水的手,对着太监吩咐了一句。 “人?” 逝水抬眼,觑着尽欢帝兴致盎然,耐不下心中的困惑,张口就地问了一句。 “嗯,人,和东西,挺好看的呢。”尽欢帝抓紧了逝水的手。 第四十三章浮生小记(三) 御花园已经很冷了,沿路走过的树都有着遒劲的枝桠,叶子却被规规整整地割下,尽欢帝转而牵着逝水的手,轻轻笑了一声:“逝水好暖和啊。” 真的很暖和,比自己小上一号的手,窝在手心,明媚温暖地就像太阳一样。 哦,刚才是比作太阳了么? 尽欢帝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去看那穿梭在重重云彩后的太阳,看它时不时地被遮蔽了身形,半晌后再很努力地挣出身来。 呵呵,皇儿比太阳好上一些呢,离得近,可以捧在手心,一直陪在身侧,还不会突然的就不见了。 这么想着,尽欢帝突然觉得嘴巴合不拢了。 “父皇,是来晚冬亭的么,到了。” 逝水看今日自家父皇乐呵呵的自顾自笑了一路,脚下虽然是在走着,却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周遭景致的变换,眼见着晚冬亭就到了,还是一脸——怎么的呢——居然是傻笑的样子,就觉得有必要出声提醒一下。 “嗯?真的到了啊,今日走得倒有些快呢。” “……” “来,逝水先陪父皇坐坐,不急,马上有好戏看。” “……” 逝水坐在亭子里石桌边的石凳子上,看着已经摆了一桌子的糕点茶食,就想把手抽回来填填肚子,无奈尽欢帝仍然一副傻乐的样子拽着手不放,只能作罢。 这是在,笑什么呢? 因为昨儿才去了趟宣风宫,和宣美人共享欢乐的情绪遗留到现在?还是早上用那画调侃了自己,成就感到现在还没有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