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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带上了一丝无奈与苦涩的味道,“洛辰记得曾说过,洛辰早已不是什么医圣,小殿下也不必再以之相称,那两个字听在耳中,也只是不过徒增伤悲,空叹心伤……” 听着洛辰宛若伤心的话,杞月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挑眉道,“洛辰既然记得当初自己说了什么,想必也记得杞月那日曾说过什么吧。” 洛辰的眼中诧异之色一转而过,随即微微敛下眸,默不作声。 浅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洒在洛辰同为浅色的青衫上,共着微微拂动的青丝,却是说不出的出尘俊逸。 “洛辰自然记得。” 末了,洛辰微微苦笑,带着些落寞的说道。 并非是承不起那非离之罪,只是…… 杞月看着洛辰的眼中出现的一些复杂的深沉之色,眼眸一眯,带着点儿讥讽,却又语气清浅的说道,“杞月记得有一回洛辰约杞月出来,是想问什么的吧?” 洛辰诧异的看着他,“不错,只是……” “洛辰如若还想问,此刻便问吧,杞月定然如实回答。”杞月笑着,眼眸里的浅紫却在不经意间带上一些挥之不去的冷芒。 他的东西,向来不允许旁人染指,即便只是窥伺,他都不许。 而洛辰却是别过头去,微微笑着,稍显瘦削的身形隐隐透着某种说不出的孤寂,与黯然。他不是傻子,在知道十一皇子是转生之人之前便已经有所猜测的事情,在知道了之后,便更没有不去确认的理由。 那一日的隔帘窥伺,那平日传入耳中的种种流言,看到的种种场景,已经足够让他明白,他所作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对于那个男人,都是毫无意义。 甚至用非离,他都不能确认,是不是能够让那个男人将眼前这个红衣少年彻底忘记。 而他…… 洛辰闭上眼,微风带着浅紫色的花瓣扫过他的脸颊。那双闭起的眼下暗影浅浅,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而他……早已赌不起…… “杞月并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杞月也是侧过头,忘向一旁红粉满树,可是那眼中的神色,却分明是犹带着些冰寒的。 “只是有些事情,洛辰还是知道得清楚一些的好。” 若不是知晓龙夜寒对洛辰并无它意,若不是洛辰是白羽的师弟,若不是洛辰一手医术尚有些用处,若不是他对他尚有些好感,他早就叫这个人死于非命了。 对于旁人的性命,他龙杞月,向来是不屑的。更别说是与他对立的人。 洛辰微微苦笑,颔首道,“是,洛辰知道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打听,他隐约知道杞月的前世是什么样的人物,虽说此刻仍是个惹人怜爱的少年模样,可谁知道下一刻,他的脸上会露出如何可怖的表情。 千魇大人……传言里妖盟中的三位大将之中最神秘的那一位,也是性情最为古怪,让人最为恐惧的一位…… 若是三十年前,或许他会不顾一切的,鱼死网破吧……可是现在,他却不能。是啊,不能。 且不论寒帝如何,单单是这位转生为东离皇子的千魇大人,也不是圣堂能惹得起的。师父,你也真是有先见之明,那一年师父对我说的话,“妖盟之中,旁的我不管,但那位千魇殿主,你定不可以触怒”,师父,难道你也会千雪山那老头子的占卜之术么…… 洛辰低笑着,微敛着眸,脸上的表情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 三十年的等待,或许已经让他认清了那个事实了吧……无论如何,三十年华为君而逝,三十年岁空长,三十年的寂寞,有多长呢…… “洛辰会治好皇后娘娘的病,请殿下放心。” 杞月没有说话,他稍微转过眼迅速的在洛辰的身上瞥过,眼中的些许怜悯却在下一刻化为坚定不移的执着,那种莫名的固执,甚至近乎于疯狂。 是他的,他将永远不会放手。就算是他不在了,他也不会让他的身边多出什么人来。自私也好偏执也罢,他要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 “杞月会向父皇禀明,洛辰思念故土,希望重返北辰。” 少年清亮的声音在洛辰的耳边回响,洛辰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却只是浅浅的三个字,“是,殿下。” 风有些急了,细小的花瓣带着未干的雨露打在脸上,凉凉的,风从袖口衣襟钻入衣衫里边,让人觉得莫名的有些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从何处传来,一声奇异的细小响声像是从人的心底震响,清浅的在内里泛起层层激荡的涟漪。 “叮——” 洛辰抬头看去,却见一只罕见的绯翼凤尾蝶悠然扇着翅,穿过阵阵花雨,从远处飞来。 它的轨迹飘忽,好似缓慢的扇着翅,一眨眼,却已经到了眼前,那墨黑的边沿还闪耀着一些银色的光芒,衬着血一般红的翅色,显得诡谲非常。 洛辰微微眯起眼,搁在袖里的手悄然捏起某样东西。这时,他却看到旁边的杞月伸出手来,让那只凤尾蝶停在了手指上。 “叮、叮——叮——” 蝶的声音有些急促,那微微蜷缩着的触须相互触碰着,看起来是受了些委屈的模样。 “哼!” 洛辰听到杞月一声冷哼,从他身上泻出的丝缕沉沉杀意让洛辰的心头暗暗轻颤。 “还真是胆大包天!东离皇城,岂是你们来的地方!” 一阵疾风带起了漫天花瓣飞舞,洛辰抬起袖子挡住盘旋的气流,待他放下衣袖,眼前却已经不见了那个绯红色的身影。 眼前只剩下浅紫色的花瓣漫天飞舞,还未完全平息下来的风将他的衣袍吹响,洛辰茫然着眼神,望着那风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魇蝶……千魇……” 皇城西北角,杞月脚尖点地,轻轻的落在一处残破的断墙上,举目眺望,四周却都是苍苍茫茫,不见一处异常之处。墙头风大,杞月的红衫被吹得猎猎作响,绯红的颜色在空中翻滚着,边沿处绣着的银线在浅淡的阳光下耀着微亮的光芒。 “叮——” 魇蝶在杞月的周围蹁跹徜徉,时而近,时而远,却始终不见离去。 “那边么?” 杞月眯着眼,喃喃自语,微一曲腿,身形瞬间不见。 循着空气里稀薄得近乎无踪无迹的味道追过去,杞月最终在一间规模颇为庞大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抬头细看,却是善药堂的总堂。 杞月望着那“善药堂”三个字,一直略显沉重的他更是皱起了眉。善药堂里边,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