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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你不吃药,严重了会传染给我的。” 叶甚蒙想翻白眼,怕传染你挤到副驾驶上来搞毛啊。 傅寒并没有给他表达不满的机会,下一句话一出口,叶甚蒙那张脸,立刻就开出一堆一堆的小鲜花。 “等会儿回公司你去找孙岘吧,平安项目都是他在统筹,我会给他打好招呼,你想接头供应这块吗?” 叶甚蒙立刻点点头,这一块油水多不说,还可以充充大爷,不像做用户只能当孙子。不过傅寒之前一直不放他进,这个时候又突然同意了,倒叫他觉得有些稀奇。 不过他也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傅寒这个人就喜欢装神弄鬼,叫你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若是别人,只看得到他冷淡的一面罢了,可是叶甚蒙跟着他十四年了,什么样的傅寒叶甚蒙都看过,可是他从来都觉得那些形象碎片永远无法拼凑成真正的傅寒,总是少了一块。 傅寒总是少了一块。 叶甚蒙不知道少的一块是什么,但他知道少的这一块让他的人生十年如一日,再也不前行。周围的人都在往前奔跑和追逐,只有他堪堪留在原地。 “嗨,孙总。这次又仗孙总帮忙了,兄弟记着呢。”叶甚蒙找到孙岘的时候,孙岘刚刚开完会,看到他一脸的阴沉。 叶甚蒙和孙岘是有过节的,两年前有一个警察局的项目也不是特别大,但利润还可以,本来是孙岘下面的一个客户总监在负责,结果叶甚蒙跑来插了一脚,裹了一圈油水就撤了,把当时那个项目组的人气得不轻,但是叶甚蒙是傅寒的特助,并且跟在傅寒身边十多年,底下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况且叶甚蒙这个人,揩油厉害,面子上的功夫却也舍得下,那就是不管别人说些什么,哪怕是下了他叶甚蒙的脸面,他也绝不当面和你翻脸。 孙岘背地里骂他是死皮赖脸的穷逼。 这句话倒是没骂错,叶甚蒙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特别穷,揭不开锅那种穷!所以特别努力的学习,靠重点初中,重点高中,他是拼了命的要进最好的学校,要靠读书摆脱这种贫穷的日子。小的时候穷惯了,见了一分钱都觉着金贵。等到叶甚蒙长大了,有钱了,他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钱就是他的命根子,恨不得别人腰包里的钱都钻进他的裤包里。 孙岘没理叶甚蒙,他巴不得这厮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虽然开会之前,傅寒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孙总仍然不打算给叶甚蒙任何好脸色。就算是傅寒身边的人,进了他的项目组,也要服从他的安排。再说,叶甚蒙也不过就是傅寒身边用来吓人的一条狗,推到台前的恶犬而已,迟早都是弃子。真要重视叶甚蒙想要好好栽培成心腹,断然不可能任由叶甚蒙到项目里插科打诨,到处得罪人,项目里油水再多比不上傅寒勾一勾指头。这些明目张胆的黑钱落谁脑袋上名声都不好听,出事了第一个要查的就是那些捞油水的人。 叶甚蒙倒也不在意孙岘的态度,他的目的很明确,项目里蹿一趟就走,也不会吃大头,他不想去担那个责,也就吃点边角料。所以就算孙岘一脸菜色,冷言冷语,叶甚蒙反倒热情得很,自觉的招呼孙总的秘书来了杯咖啡在孙总对面坐了下来。 “哎,孙总,兄弟知道给你添麻烦了。说真心话,只要孙总以后有用得着小叶的地方,小叶就是扑汤蹈火也给你顶上。”叶甚蒙啜了一口咖啡,看到孙岘的脸色有所缓和,又继续道:“我其实也不想给孙总添麻烦,你说我又不是这个项目组的,这么唐突的□□来容易破坏组织结构,不过傅总的意思呢,他是想我跟着孙总好好学习一下,你知道傅总现在cao心的那个海外项目还没上架,不过都是城市信息化建设一类的,所以让我也来接触一下,到时候也好给他打个下手。” 孙岘笑了一下,傅寒最近在忙的项目他也有些眉目,不过并不清晰,那是海外R国的全国信息建设项目,到时候公司肯定会整合好几个项目组一起,既然是好几个组,那么就肯定竞争激烈,是分到龙头还是分到龙尾那就得看各个组的实力和上面的意思,傅寒的想法要占百分之八十。 他吸了口气,认真的打量起叶甚蒙来。好像要看透眼前这个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叶特助啊,傅总这是有心栽培你啊!老孙在这先恭喜你了。以后还要靠你多照应才是。” “孙总说笑了,这几年,可都是孙总在点拨我,以后还得靠孙总多指点。这个项目的事情,孙总有什么吩咐我做的,尽管说,我务必支持到位。”叶甚蒙就差没拍着胸口打包票了。 孙岘也不给他脸色了,这厮虽然讨厌,但也不是完全没用处。想通这一点,孙总便大方道:“晚上和供应商方面的人吃个饭,叶特助别忘了。” 叶甚蒙对自己这番扯虎皮拉大旗的完美演绎膜拜得五体投地,他咋就这么能呢?唬得那孙岘都软了。其实孙岘的想要通过叶甚蒙再傅寒那里套点关系的想法没有一点问题,问题在于傅寒,就连叶甚蒙自己都觉得,就算他有心想要帮孙岘从傅寒那里套点什么好处,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最讨厌叶甚蒙的人不是孙岘,也不是胖子,更不是其他什么被叶甚蒙占了便宜的人,而是傅寒。 至少叶甚蒙内心深处,打心眼里有这种感觉。 傅寒讨厌他,也许不是讨厌,但反正也是差不多的负面情感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来,冰都等化了,傅寒还是抱着一种旁观者的眼光看着他一个人表演又是为什么呢? 所以傅寒留他在身边,就像留了一只狗,但不是宠物狗,是守门狗,想起来就逗逗,而逗的方法就是把本来属于他的狗骨头给抢了,扔出去,再让他捡回来。 至于想要多从傅寒那里得到点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傅寒的意志绝不以狗为转移。 但这并不代表叶甚蒙就真的只能啃狗骨头,从傅寒那里得不到好处,不代表从其他人那里得不到。 为虎作伥嘛。脑袋上顶着傅寒这块金字招牌还怕不能风光吗?叶甚蒙早把这招玩透了,你说他一个最底层最卑微,无权无势的贫农子弟,单枪匹马闯社会,他脸皮不厚点能成吗?他不小人点能在这群吸血虫里面活下来吗?他想赚点钱当安全感有错吗? 他不招人恨,他不当傅寒的恶犬,他不给傅寒处理那些破烂事,他不扔了面子里子跪舔傅寒,傅寒能留他吗? 留个鸡毛。 怕是早几百年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可他叶甚蒙不想走,为啥?因为他贱。 “原来是我贱啊。哎。惨。”叶甚蒙对着镜子咕哝了几句,弯着嘴角笑了笑,咧咧嘴,露出两颗虎牙,轻轻的哼起一首歌:你是我呀,小呀小苹果,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