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FSN/BlackKing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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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卫宫家的后院除了土地有一些坑坑洼洼外，并没有对整体的宅院造成什么影响，就连围墙都还好好地立在那里——除了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破损，基本上还是一个完整的围墙。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Rider太过于了解Caster了—— 毕竟说到底，两个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有什么样的想法完全一目了然。 和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自己打架是怎样的感觉呢？ Emiya会很憋屈的告诉你，面对开了一堆外挂与作弊器的自己打架简直就是个悲催至极的噩梦——话说老爹我都已经被赫拉克勒斯压在地上这么久了，至于时不时就用枪抵着我的下巴么？ 鉴于现在的卫宫士郎暂时不知情，于是暂时跳过。 而Caster的铃姬则会告诉你，自打她当上黑之王后，要不是她没有认真起来，这种彻彻底底的秒杀简直就是头一遭……当然，虽然就算是她认真起来也会被瞬间解决的感觉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最后，Rider铃姬则会挂着愉快的微笑告诉你，全部都知根知底的小号自己对付起来简直超~轻~松~，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做出的应付手段也相当见效——具体下场请参照那边的Caster哟~ 小号的Caster铃姬恶狠狠地瞪着大号的Rider铃姬，虽然眼神凶狠吓人，但是在所有人看见这个娇小的女孩子被黑炎凝聚而成的绸带捆的严严实实、脖子旁边还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嗯，基本上就算是气势再可怕眼神再凌厉，在所有人看来，也就和吉娃娃差不多一个等级。 不过，也正是由于Rider铃姬对付‘自己’的手段毫不留情而且作风恶趣味，基本上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将Rider铃姬的危险度上调了不少——尤其是作为前车之鉴的Caster就在旁边的情况下……连‘自己’都能毫无芥蒂下手的人啊！ ——千万不要去惹Rider！ 这个想法不大不小的划过众人的心头。 卫宫士郎端着一份饭菜，神色间有犹豫也有担心。 “那个……Caster就这么绑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而且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 “哼，白痴，那孩子如果被放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接过你递过去的饭碗，而是先砍你亲爱的老爹一刀！还有……味增汤多放点盐，这个有点淡了。” “Archer，刚一见面就打算砍士郎的你才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毫不留情的吐了自己从者的槽，远坂凛用相当给力的手刀彻底断绝了红色Archer的抵抗之心——自从十年前某个夜晚，那个黑色的少女向当时年纪幼小世界观还未成熟的远坂凛展示了什么叫做‘绝对的力量’后，心生向往的凛就开始了对于武术的强烈爱好，就连时臣的‘优雅论’都没能把她的思想给扳正回来。 “而且，Servant是不需要进食的，只需要补充魔力就……” 远坂凛剩下的话全部都咽进了嘴巴里。 无他，抱着饭碗互相争抢食物的Rider和Saber正在准备大打出手—— “喂，金毛你的筷子拿走……那个鸡腿是我的！” “哦？不过饭桌即战场、先下手为强！” 两双竹制的筷子清脆的碰撞在一起。 “啧！死金毛滚开！英国人就去吃司康饼吧！！” “……请收回对英国料理的不敬，不然就算Rider你实际上是位女性，身为大不列颠国王的我，也要和你决斗！” “哦哦好可怕喔~~来战！！” 然后，不出意外准备开战的两个人，被各自的Master劝下来。 “Saber……不要这样啊，大不了我晚上宵夜给你多做一点啦~” “Ri、Rider……请不要在前辈的家里打架……” 虽然各自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亚瑟王和大黑王都还是收起了四散的魔力，重新回到了位子上坐好。 然后，趁着这两个英灵开始争论不休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橙川莲摇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被Rider绑起来的Caster身边，金发美少年一脸讨好的凑近了整个人都燃烧着怨念之火的小铃姬，眼疾手快抢下不少好菜的橙川莲十分愉快的打算开始培养感情的喂饭，但是下一秒就被看不下去的千鹤小姐微笑着一脚踹飞。 “莲君真是的……呐Rider，差不多也可以解开铃、Caster的束缚了吧？” 虽然是微笑着说出了问句，但是千鹤那双浅绿色的眸子里却一丁点笑意都没有。 注视着这样的千鹤，Rider铃姬沉默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了爽快的笑容，说： “……才不要~” “……” “难怪青王以前对于腹黑然后惹我发火变脸这件事那么执着，原来这个样子的‘我’欺负起来这么可爱~……所以，我~不~要~~” “……= =#” ——之前会觉得Rider既悲伤又可怜的我简直就比天津糖炒栗子还要甜！ 千鹤浅绿色的眸子明明白白的如此说道。 虽然过程有点小波折，不过Caster最后还是被解开了束缚——虽然那双红眸在瞄见卫宫切嗣的时候还是会反射性的露出暴虐的愤怒，不过看在卫宫·真厨神·士郎特意端过来的巧克力蛋糕的份上，某位傲娇的黑之王还是稍微收敛了一点。 “大叔年纪一大把了还弄什么猫耳？卖萌么？哼，估计除了那个STK神父外……压根就没人会看上你吧！不然爱丽jiejie怎么会带着Saber四处旅游……真没用！” “……” 膝盖默默中箭的切嗣默默地走开。每到这个时候，Caster铃姬就会相当满意的看见那个双眼无神的前魔术师杀手面无表情的离去…… 当然，对方脚步略显虚浮而且周身萦绕着无法反驳的憋屈感什么的……她无论是四战还是五战都和卫宫家又没什么关系，她才不管呢！ ——虽然铃姬本人极力否认，但是黑之王那张嘲讽力十足的轻蔑笑容，的确是像极了某个金光闪闪的英灵。 “Caster你哪里有在收敛啊？！真是的……老爹你不要随便就找个角落开始消沉啊！！” 好孩子士郎同学正要去安慰自家刚刚受到Caster打击的老爹，可是肩膀却被亚瑟揽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啊嘞？亚瑟你在干嘛？快点放开我啦，我要去安慰老爹。” “其实我也很需要安慰……呐~士郎~” 相对于单纯到还未发现金发的男性英灵眼中笑意的卫宫士郎，以Caster职阶坐在走廊上乘凉的铃姬则是默默无言的走开。 ——记得刚刚那个角落，似乎刚才有一个STK神父的精神波动在那边窝着……至于那个亚瑟♂潘德拉贡…… “反正被祸害的都是卫宫家的人……这也算是间接给雁夜叔报仇了吧……？” Caster职阶的小铃姬，目前对于言切以及旧剑亚瑟X士郎的【哔】现场，无视外加纵容中。 “铃……Caster！” 黑发的少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到了身后叫住她的那个女孩子。 浅绿色的头发和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浮动着温和柔软的光芒，安静淡雅的气质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放慢自己的动作，生怕惊扰到这个宛若精灵一样的少女。 当时尚且幼小的女孩子褪去了稚嫩的脸庞，某种说不出的静谧气质围绕在她的身边。明明是在温和的微笑，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到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神秘。 沉静如森林一般的少女，站在Caster铃姬的面前，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步远而已，可是心灵上的距离却是需要跨越空间与时间才能相互碰触……那样的遥远。 千鹤看着面前的铃姬——无论如何思念都不会回来自己身边的那个王者，是自己亲手推开的，那么，至少也要彻底斩断自己对过去的怀念。 她微笑着，像是终于放下了长久以来一直背负着的沉重包裹。 再怎么怀念也回不到过去，而死去的人也无法再次复活。 “Caster如果得到圣杯……会做什么呢？” “圣杯啊……” 千鹤看见那个黑发红眸的娇小少女歪着头，鲜艳的红眸闪烁着理所当然的光彩，然后给出了她的回答—— “那种东西当然是要毁掉啊！” “可是，毁掉圣杯的话……你会消失的……” “确实，我是一定会消失的，但是，如果没能毁掉圣杯，我一定会后悔的！” Caster铃姬的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就好像刚才随口说出要毁掉圣杯的人不是她一样。 “会给世界带来不幸的东西，怎么想都应该毁掉比较好吧？” 浅绿色的眸子倒映出黑发少女那双鲜艳如火的眼眸，那里面燃烧着无尽的地狱之火，与之为敌的一切都会被那里面隐藏着的可怕火焰所吞噬。 ——是了，眼前的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那个无视一切阻碍目视前方的黑色的王者。 ——那份敢于向世界与命运抗争的勇气，那份无声的光辉……狂傲却又温柔的少女，是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去保护的王！ “说的也是……会带来不幸的话，果然还是消失比较好呢……” 注视着那个嘴巴别扭内心却坦率纯真的小小的王，千鹤露出了浅浅的、却又温柔无比的笑靥，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凉。 而看到那个微笑的铃姬，蓦地，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然后，黑之王白皙幼小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千鹤的手腕，迎着疑惑的目光，跳动着火焰的眸子直直的撞进了千鹤的眼睛里。 “别做傻事！！！” “……诶？” “……啊！抱歉，总觉得刚才千鹤在想不好的事情，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她松开了手，绿发少女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色的痕迹。 千鹤摇了摇头，露出的笑容再度回归到惯有的温柔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有遮掩不住的疲惫。 “不会的，只是有点累而已……Caster你想太多了啦~” ——因为，值得我全力付出一切的那个人，早就死在了我的记忆里了。 “那就好，千鹤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她挥挥手告别了身材娇小的Caster铃姬。 早就该知道了，没有了过往那些记忆的铃姬，就算那些小动作再怎么熟悉，对于她来说，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会缠着自己撒娇的女孩子了。 就像Rider铃姬说的那样—— “无论在怎么寻找都找不到的……你也好我也好，包括如今出现在我们记忆里的那些人也是……都不过是过去一直纠缠不休的亡灵罢了！” 穿着红色风衣的Rider铃姬倒吊着从屋顶上跳下来，绣着海蓝色波浪花纹的衣摆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线，在千鹤面前站定的Rider铃姬叼着一根巧克力棒，嘎吱嘎吱的咀嚼完嘴里的那一截后，她伸出左手搭在千鹤的肩膀上，沉寂如死灰般的红眸散发着说不出的冰冷。 她凑近了千鹤的脸，带着人类呼吸特有的热气，她的声音传进了千鹤的耳朵里，那些发音组合在一起成为了残酷又理智的话语，一点一点的击打着千鹤的灵魂，发出了一阵一阵的钝痛—— “趁早结束掉那些感情和记忆吧……不然，到最后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嘛~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 “看在你怎么说也曾经是‘那个人’的份上，虽然并不是我世界里的，不过作为‘挚友’，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如果无法斩断对过去的留恋，那就彻底封存它！” “内心的伤口一旦疼起来，可是会要命的！” “……我知道了。” 浅绿色的眸子里，那抹温柔逐渐染上了类似冰一样的冷清。 “可是，如果可以轻易的丢掉那些东西，那我就连苦苦坚持到现在的理由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Rider那双死寂的红色瞬间卷起了肃杀。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慕谙无论是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都不自觉地影响到了她的判断——哪怕那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慕谙’。 【慕谙】与【铃姬】注定有着割不下斩不断的纠缠……无论是哪一个世界里都一样。 “石盘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呢……因果这种东西，果然不能随便去沾染啊~” 苦笑一声，千鹤伸出手，远比常人来的还要细弱的手臂，那一圈红色还未消下去，印记反倒深了不少，更有甚者，还渗出了少许像是汗水似的红色血珠。 “你……！！！！” 没去在意Rider铃姬眼里的震惊，千鹤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医用酒精和绷带，驾轻就熟的绑住了手腕，然后施了一个障眼法的魔术，让它看上去和周围的皮肤没什么差别。 “嘘——别对铃姬说出来，你的话，一定会帮我隐瞒的吧~” “…………你这家伙真是的，不管是怎样的‘工藤铃姬’，你似乎都可以成功动摇到呢！” Rider耷拉下了肩膀，但是那双死寂的红眸却注视着Caster离去的方向，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用沉默权当做是答应了那个绿发少女的要求。 “啊啊~早知道惹火石盘会有这么大麻烦，当初就应该趁早把那个玩意儿给砍碎丢到海里的说！” 烦躁的揉乱了乌黑的长发，火红的长风衣随着主人的转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弯弯的弧线，灵体化消失的Rider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夜空中挂着的那轮明月。 皎洁的月光，果然有点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