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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的钱不用再担心了。 宅子的事急不得只能暂时搁下,她便全心全意的放在刺绣上,云姨的绣工好,手头也快,每天除了付房租吃饭外,还能多赚出十几文钱,有了这样的收入云姨心底才稍稍有了底。 京城里大多数的人除了注重仪表外,对住处的整洁美观也很在意,平常人家即使是放杂物的屋子也要时时清扫收拾的干干净净,更别提那些富贵人家,即使再穷困也会栽种些颜色鲜艳的花草来装点院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里并不分老幼贵贱。 借住的这户人家院子就种了几株粉蔷薇,此时开得正盛,那香气在院子里久久不散,甚是好闻,云姨十分喜爱,目光总是落上不舍得移开,若不是这花是别人家的,徐长清真想摘下两朵来讨云姨开心。 租房子的这家媳妇与云姨日渐熟悉起来,十分羡慕云姨的手艺,没事经常过来坐坐看她怎么绣花,这天云姨绣完一只帕子,那媳妇看到花色,立即满眼惊艳,拿在手里直说道:“看着真眼熟,这不是我家院子里的蔷薇花吗?” 云姨放好针线微笑道:“这些日子我和清儿没少受你照顾,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就绣了只帕子,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做个念想儿……” 那媳妇张了张嘴,半响才惊喜道:“这真是送给我的?这可是你绣了两天的手帕,你真的要送给我?”这帕子布料倒是一般,只是这花绣极有水淮,跟真的一样,单是看一眼就爱不释手,绣工是一等一的,她也知道这女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就靠这手艺赚点钱,收下这帕子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要吧她又不舍,最后在云姨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 但这手帕并没有白送,过了两天,一大早那媳妇就乐呵呵的跑来跟云姨说,认识的一户人家急用钱要卖宅子,云姨闻言登时大喜,忙把手里活计放下,徐长清闻言也从床上跳了下来跟着去了。 到了地方看到那宅子,云姨有些失望,不说这房前屋后地方小,只说这房子破破烂烂的样子就实在是看不过眼,房顶被修补了多次,指不定还漏雨,如果重新修整又要耗费一大笔钱,云姨本是想在京城定居,要求也不高,结结实实的能住人就行,可这样的却实在不适合,此时她做绣活维持生计尚可,但要攒下大笔银子修屋不知得猴家马月,且不说这房子破,价钱便宜些也罢了,那房主急用钱之下,也要少于一百五十两银不卖。 这房子放在乡下至多值十两银子,可在这京城竟要卖一百五十银,那媳妇也说这价钱并不贵,可是,一百五十两银子是她身上全部的家当,不满意之下怎么肯定轻易的拿出来。 而徐长清在边上看了那宅子半天,一开始眉头微皱,接着便犹如拣到大便宜一般面露喜色,他当然知道这一百五十两不便宜,可能那个租房的媳妇也要从中拿一些好处,但是这个地方他必须要让云姨买下来,即使搭上全部家当也要买,而且要快,绝对不能声张。 作者有话要说:花~~~~~~~ 8 8、第八章 地契 ... 云姨心里不喜,但碍于那媳妇的面子,也没有立即拒绝,只是借口说回去再想想。 那媳妇也察觉到云姨的勉强,倒也没落下什么脸,只是念道:“嫂子,我本来也不是那爱揽事的人,只是这些日子见你人和气,又带着个孩子不容易,这才厚着脸搭了这么个线,要不是我婆婆的娘家与他们家祖上有些交情,这房子是不肯这么低的价钱卖的,虽说房子是旧点,好歹也是片瓦遮身,要再找这样地点好的,独门独院的宅子真的不容易,要不是人家先仅着我这边,放出声来早就有人抢着要了,京城里现在都是寻好房子容易,好地方难求啊……” 云姨自然也不是那不知好歹之人,无论这房子怎么样,这也确实是人家一片好心,就算买不成房子但情意还在,便立即说了几句暖心话,只道他一个妇道人家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想再考虑一下给答复。 那媳妇闻言也表示理解,换成是她也不可能看完就买,自然要给人家时间考虑清楚,便说:“时间最好不要太长了,那户人家的老头正病着,确实是急用钱,若是你不肯买,她们还是要找别人卖的。” 云姨点了点头,转身忍不住又打量起那处房子,虽然说勉勉强强能住人,但是花那么多钱却只能住这样的屋子,心里难勉有些不舒服,她想的是自己现在能够赚些银钱日常用,不担心日子会过的入不敷出,这样的话,何不留着银子,日后也许能遇到更好的…… 但是,这心仪的好宅院可遇不可求,不知何时会有,现在这样在人家那里租屋住,事事不方便不说,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些日子她也相继看了几处,有了点经验,知道这京城的宅子大都是金贵的,好一点的一般都是要二百两纹银以上,难得遇到便宜一些且房子也不错,但是地点不合适,她一个妇人带着孩子自然是安全最重要,住的太偏僻难免会提心吊胆。 这样一想,再看这房子,地点正好处在闹市之中,门口集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买什么都很方便,位置的确是很好的,而那房价也恰好在她刚刚能承受的范围内,就只是屋子太破,实在是不值那一百五十两…… 云姨心里纠结,不知该如何决择,徐长清在一边竖耳听着没有插嘴半句,看完后便一脸平静的跟着云姨回去了。 回到住处,云姨一言不发的在木桌旁坐下,眉头不展,徐长清紧跟着后面走进来,见屋外没人便关好了门返回屋里,听到云姨叹了口气后,不由眉眼一弯笑了下,随即走到云姨面前嘟着个嘴轻声说道:“云姨,清儿有事情要告诉你……” 云姨低头看了看徐长清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些意外,不知他要说什么,便缓了缓有些僵硬的后背,随口问道:“云姨在听着,清儿想说什么呢?” 徐长清掂着脚凑近云姨小声道:“云姨,刚才你在看房子时,我看到那房子旁边有个酒馆……” “酒馆?”云姨也不自禁跟着他放低了声音,于是回想了下,紧挨着宅子右边好像真的是有个小酒馆,但不太大,当时她只顾着看房子没太注意,而且那条街两边都是这样,店铺和宅子紧挨着并不奇怪。 的确,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再普通不过了,根本不值得在意,但是对于徐长清来说却是个意外之喜了,这也多亏了酒馆门口的那牌匾。